容暖心的话若有若无的说了出来,清清淡淡的,不带并分情绪。
但是……容定远却是浑身一僵,他断然不会再让大夫人出来管这个家,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容蕙敏便是被大夫人母女害死的,老夫人也险些中毒而亡,他的一张脸便变得铁青,恨不得立即宣告天下,他要休了这个恶妇……
“住嘴!”容定远不满的制止了容暖心的话。
但眼神却是紧盯着赵管家不放的。
容暖心微微勾了勾唇,他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她上一世就该认清楚,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名誉和权势,而大夫人却又嫉妒心极强,这对于容定远来说,无非是在他高贵的身份上压下了一顶让人喘不过气的大帽子。
只有除去了大夫人,他那可笑的虚荣心才能得到满足。
“从即日起将赵管家逐出容府,帐目皆由秦夫人一手接替,另择人协助秦夫人管理财务!”强烈的恨意,让他的心头烧起了一把火,未加思索便给赵管家扣下了贪赃枉法的罪名。
“父亲,众口难平啊,这府里究竟有多少个赵管家谁又知道呢?”容暖心仍旧不死心,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
这话说的虽极为隐晦,但容定远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容暖心这是逼着他给秦氏一个名份,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眉目如画,面似桃花,眼中清清冷冷,却又深遂不见底,乍一看上去,竟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他倒抽了一口气,眉目再次拧了起来。
“那便择日入族谱吧,礼节方面便免了!”
当日,他可是亲口答应了老夫人要立秦氏为平妻,如今这府里也确实缺了一个管家的,秦氏性子温顺,倒是个容易对付的,他日三姨娘产下庶子,他也有理由抬个贵妾,想必以秦氏的性子是不会反对的。
再然后……寻个理由将她再拉下来,三姨娘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他唯一的妻了。
老夫人只觉得心头的那道褶子平复了下来,微微松了一口气,欣喜的接口道:“腊月二十八倒是个好日子,便定在这日吧!”
如今已是腊月二十五了,只有三日时间准备,虽然苍促了一些,但总算是定了下来。
这事,老夫人与张妈妈倒是早就看好了日子,但府里发生了太多事,大家也不敢在容定远面前多说什么。
“好,全由母亲作主!”容定远草草的应下,便起身去了三姨娘的院子。
这几日,院子里的迎春花慢慢的绽放了初春的风彩,眼看着寒冬真的过去了,新的一年果真是到来了。
整个腊月,容府都像是被人罩上了一层阴影一般,死气沉沉,却又恶运连连。
趁着这春暖花开的好日子,容府上上下下总算有了几分笑意,再过二日,便是秦夫人抬为平妻的好日子,所有的人都为这事忙上了。
花园里,一对母女正对面而坐。
“娘,你说怎么办才好?”坐在对面的女孩一脸的忧虑和惊恐,美丽的小脸上布满了哀愁。
“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档口出岔子,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你总会得到你想要的!”美丽的妇人半眯着眯着饮了一口石桌上已然放凉的茗茶,眼中是满满的算计。
是的,这二人便是二夫人母女。
“但是……日后穿帮了如何是好?”容蕙乔仍旧是一脸的愁苦,她悄悄的将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便是那一瞬间,她的眼中现过一丝厌恶。
该死的,她的运气怎么会那样差,仅仅一回,便怀上了。
她不甘,她气恼,却又别无他法,心中却是越加的恼恨容暖心,那日若不是她将她单独留下,她也不会被太子那个qín_shòu……
容蕙乔只顾着恨着容暖心,却是没想到自己也曾起过歹心,也曾想利用太子给容暖心一些教训的,怎奈却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二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自然也是不甘的,但她深知太子成不了事,容蕙乔的选择或许是对的。
伸手在容蕙乔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一拍,用眼神示意她不必紧张。
这世间的女人,又有哪个不苦,特别是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争斗和阴谋诡计已经成了她们的家常便饭……
容蕙乔咬了咬牙,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她必须得到那个人,不然,她只有死路一条。
正月二十八,这日果真是个好日子。
原本抬平妻是件极为繁复且喜庆的事,但由于蕙敏去了还不足月余,因此,一切都从简,舍去了往里的礼节。
只余容定远带着众人在祠堂拜了祖先,在族谱上添上了容秦彩芸的位名讳便作罢。
为了应喜,秦氏只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锦缎长裙,头上微微点缀了几朵珠花,脸上被容暖心强制打了些胭脂,却也年轻了不少,乍一看上去,竟有了几分少妇的风韵。
再加上,她今儿个本就心里欢喜,更是添了几丝媚态。
一想到夜间容定远要宿在她的院子里,秦彩芸便羞得双颊通红,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虽说这平妻之礼,容定远并没有通知他人,却不知,夜间却来了许多品级较高的管员,连三殿下和七殿下也相邀到访祝贺。
容暖心侍候在老夫人的身边,却也微微讶异。
“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身边的良辰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她和美景,以及几个信得过的人都死死的盯着大夫人母女,那边倒是没什么动作,朱惜玉也貌似乖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