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有时候找东西不一定要用眼睛看,还要用鼻子去闻……”容暖心的杏眸四下一扫,别有意味的勾了勾唇。
果真,这屋子里似乎真的多了些什么香气。
良辰倒是没有注意,毕竟每个女人身上都会抹香粉,因此,她刚刚一直以为这香气是那三个人身上留下来的。
“小姐,这香气有什么问题?”美景有些不解了,按理说,是女人身上留下的余香,却也不为过的。
容暖心但笑不语,自顾自的倒了杯清茶饮尽。
这静安寺坐落在枝繁叶茂的长明顶,四周是奇花异草,人间仙境,只不过,每每到了晚上,人们便不敢再出门了,这是为何?
到了夜间,用过斋饭,了缘师太派来的小尼姑便匆匆忙忙来报,说是今夜来了重要的客人,因此,原本安排给容家的四间厢房要缩减一间。
这种情况,却也实属平常。
静安寺本就是国寺,来这里上香的贵家夫人和小姐更是数不胜数,因此,夜间突然有人要留宿却也说得过去。
容暖心点了点头,并不十分介意:“无碍,便由小尼做主!”
这么一答应下来,那么,容家的这些女人便面临着一个问题,便是谁将厢房让出来……
老夫人的房间自然让不得,而二夫人母女原本就是安排在同一间房,因此,也让不得。
如此,便只剩下容暖心与朱惜的厢房了。
“惜玉妹妹,你若是不介意,便与姐姐一块将就吧!”容暖心掩着唇角浅浅的笑了起来,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倒是朱惜玉,一早听了那小尼的话,便一直坐立不安。
如今,见容暖心开了口要与她同住,她更是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假思索便嚷嚷道:“我才不要与她同住,我要与祖母同住!”
容暖心却并不生气,而是十分包容的望着朱惜玉,那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在疼惜自己的妹妹:“惜玉,切不可胡闹,老夫人与了缘大师要参佛到深夜,你怎好意思打扰?要不,你睡我的房,我与下人一块挤下间,如何?”
容暖心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般的大度,让前来通报的小尼都微微动容,望着容暖心的眼中满是敬佩。
“不要,不要,我一个人害怕!还是与大姐姐同睡吧!”
朱惜玉一听,她要将厢房让出来与自己单睡,更是惊得面色惨白,当即便将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马上转了语气,同意了与容暖心同住。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静安寺周围静悄悄的,只闻虫鸣鸟语。
夜晚,若是搬个小椅子,坐在空旷的地方赏星星、赏月亮,倒是一件美妙的事,可惜,今儿个夜里,谁都没有这个兴致。
到了戌时,院子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一大半。
朱惜玉往外瞧了几眼,便催促着容暖心睡觉:“大姐姐,这参了一天的佛礼,真是又累又困啊,你也早些休息吧!”
容暖心微微一笑,却是唤良辰将桌子上的油灯剪了一小截出来,整间屋子便暗了一些。
“你先睡吧,我不习惯这么早睡,看一会书再睡吧!”容暖心纤长的手指轻轻的翻阅着手中的医书,看到入微处更是拧了柳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却也认真的很。
朱惜玉见她完全没有睡意,心想,便由她再看一会,待那迷香发挥了药效,她便如死猪一般任她们宰割了。
想到这里,朱惜玉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冷笑,随即合衣便躺了下来,一翻身,却是睁着眼,独自数着时间,盘算着,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容暖心便要睡过去了。
没过多久,只闻那头,‘扑通’一声响动,朱惜玉赶忙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伸手推了推已然趴在桌子上的容暖心,轻轻的唤了好几声:“大姐姐……大姐姐……”
见容暖心没有半分反应,她脸上一喜,赶紧将趴睡在地上的良辰和美景移开,又将容暖心扶到了床榻之上……
自个儿却是喜滋滋的跑了出去,在门口又撒上了一些极香的粉末,这才从外面将门关了起来,寻着月光正准备离去,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整个人便软了下去。
她瞪圆了眼珠,看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将她的身子又拖回了容暖心的厢房。
朱惜玉想大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她想挣扎,却是如何也动不了分毫。
‘啪……’的一声,门从里头锁了起来,她惊恐的看着容暖心在她眼中不断放大的笑盈盈的脸,一时之间犹如看见鬼魅一般让她不可置信……
那迷香,明明就点在房里,为何容暖心竟一点事都没有?
难不成她真懂得奇门顿术?
“惜玉妹妹,方才有人瞧见你在我的房门口撒了些东西,本县主也挺好奇,会是什么东西……”容暖心脸上的笑意越加的浓了,手指轻轻的在朱惜玉的脸上划过,带起一丝不寒而粟的惊悚。
她越是笑得灿烂迷人,便越是手狠手辣。
说罢,良辰走了过来,寻着朱惜玉的手指在自己的胳膊上印下了好几排指尖印,因为按下去较用力,因此,良辰还是微微抽了一口气。
朱惜玉惊恐的瞪圆了双目,瞧着那黑衣人将自己的身体放在了方才容暖心睡过的床榻之上,而后将房里唯一的烛光熄灭了去,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厢房的门一打开,一抹皎洁的月光便倾泄而下,进而又是一声‘啪’的细响,整间屋子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朱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