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气氛十分的怪异,容定远心中正在盘算着莫老太君六十寿宴的事。
容暖心一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出尘的面前:“师傅,我还能信你么?”
万年不变的清冷终是在出尘大师的脸上慢慢的破裂,她慢慢的抬起那对清冷的眼眸,看着容暖心,错踪复杂却也只是一瞬之间,一切便又恢复了平静:“阿弥陀佛,平尼只不过是做自己份内的事!”
解签是她的份内之事!说的没错。
好……真是好极!一个个,都对她使尽手段,拿她当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想到这里,容暖心冷笑了起来,拂袖转身离去。
临去时,却见那张被抛弃在地的信盏,这些绢绣的小字,是师傅一笔一画教她写的,若是要模仿,只怕也只有师傅能模仿的如此相似。
一脚踩在那张信盏在,容暖心快点走出了前厅,美景见她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备车,本小姐要出府!”容暖心一边快步的朝府门走去,一边励声吩咐道。
美景侍候了容暖心这么久,却从未见过她生如此大的气,心中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往遇到再恶劣的事,容暖心都是风淡云清的模样。
心中也忍不住咯噔一沉。
上了马车,容暖心扬声便吩咐道:“去渡口!”
师傅并未将信交给千胤玄,而且看情形千胤常也是知道了德馨想与千胤玄私奔的事,怕只怕,千胤常会对德馨不利。
不知为何,容暖心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切,仍旧是一场局……
到了渡口,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想必已经过了戌时了,一声乍雷响起,容暖心微微担忧着,想到德馨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独自等在了这渡口,是极危险的。
于是,马车一停,容暖心便着急的跳下了车,见那渡口边竟空无一人,心间隐隐有些放松了下来,许是德馨也探知了这其中有诈,而没有如约前来吧?
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见那草丛中几丝响动,容暖心疑惑的上前一瞧。
却见到那草丛中竟有一个女子被绑了手脚,嘴里塞着破布,被丢在那里,一翻转过来,正是德馨郡主……
容暖心慌忙将她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一边解着她手上的绳子,一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德馨总算顺了一口气过来,待看清眼前她,她立马惊呼了起来:“快走,暖心,你快走……”
说罢,惊恐的看着前面,一双眼睛蹬得滚圆滚圆。
容暖心正替她解着手上的绳子,心中疑惑,故回头一瞧,却见那一头,莫纤纤正带着四、五名壮汉往这边走来。
“啊……”不远处的美景亦被人劫持住了,那马车夫更是惨死当场。
“容暖心,我们又见面了!”莫纤纤阴阳怪气的笑着,眼中闪着莫名的恶毒的光芒,似乎恨不得立即将容暖心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一世,莫纤纤虽然与她不和,却是还未结下仇恨,若是为了千暮离,也说不过去,她既然和千暮离有了那种关系,那么,皇上那里定会为她做主的。
容暖心一边思考一边解开了德馨郡主绳子,两人一同站了起来。
“莫纤纤,你就不怕我将这事告诉太后?”德馨郡主立即将容暖心护在了身后,声色凌励的喝道。
毕竟是太后身边呆过的人,气势上自然不是莫纤纤能比拟的。
听了这话,莫纤纤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花枝乱颤、前俯后仰,待她笑够了,这才冷冷的说道:“德馨郡主今儿个在这里会汉子,难道太后还会留你么?”
太后原本是想将她许给三皇子千暮遥的,如今自己背叛了太后。
就如同莫纤纤说的,太后只怕已经派了人在追杀她了,又怎会见她?
看到德馨郡主吃瘪的模样,莫纤纤笑得越加的愉悦了,尖锐的嗓音又提高了一些,手臂一扬,那几名壮名已经将容暖心与莫纤纤团团围住了。
“莫纤纤,今儿个,你是冲着我来的吧?就暂且放过无辜的人,放我的丫环和德馨郡主离开……”
容暖心抿了抿唇,偷偷思量着如今的形势。
袖子里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只要那些人再上前一步,她便让他们当场蔽命。
莫纤纤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恶毒的仇恨:“容暖心,我今儿个便要你生不如死,你身边的人一个也别想逃……为我哥报仇!”
说到‘为我哥报仇’,莫纤纤几乎是咬着牙迸出来的。
“慢着……”见那几名壮汉正要走过来,容暖心冷冷一扫,扬声喝道:“莫纤纤,你莫非是脑子不好使?我如何能杀得了你哥哥?当日你们也是查过了,不是我所为!”
“容暖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袖子里藏着一种毒针,巨毒无比,只要一针便能要人命,我哥哥便是被你的毒针害死的!”
莫纤纤激动了起来,美丽的脸上满是狞狰的恨意。
“哦?什么银针?”容暖心故作疑惑的挑了挑眉,不解的问道。
“你还装……镇南王已经如实与我说了,昨儿个,你便是用那银针将他刺昏的!”这话一说出来,莫纤纤便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但一想到容暖心今儿个绝无活路,也就不再掩饰什么了。
竟是他……原来他昏过去之前说的那句‘原来是你……’便是这个意思,千胤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