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暖心被河水呛得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腰上一沉,身子便被什么东西带着往前游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德馨真是糊涂,单凭莫纤纤,想杀她?没那么容易。
别说她银针在手,壮子知她出府,定也会随后赶来的。
又何须冒这生命的危险,更何况德馨还留在了岸上,只怕莫纤纤不会放过她。
看莫纤纤带来的那些人,个个都是猥锁下流的模样,那恶妇定是想污她清白,毁她名誉,德馨岂不是……
随着身子的快速移动,容暖心努力想睁开双眼,看一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一阵玄晕袭来,她眼角的余光只望进一片玄色之中,之后便没了知觉。
“壮子,你是如何照顾你的主子的?若有下次,我定要你的命!”一个颀长的背影正一动不动的挡在容暖心的面前。
壮子跪在他的身后,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男人是极为尊从的。
啪……的一声,一道无情的鞭子甩在了壮子的后背,只见壮子紧咬了牙关,也仅是微微‘哼’了一声,那道衣裳已经破开了一道血痕,看得出来,那甩鞭子的人是用了十成的力道。
男子似乎并不满意,一双凤目是冷得出奇,伸出手,他似乎想去抚摸仍旧昏迷不醒的佳人。
手伸到一半,容暖心的眉心突然无意识的拧了起来,紧接着嘴里发出一声呓语,那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却又骤然收回,一转身,同那甩鞭子的男人一道走了出去。
“送主子!”壮子铿锵的声音在男人的身后响起。
紧接着,房门‘啪’的一声合上,与此同时,床榻上的容暖心却是痛苦的哼了几声,而后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身下睡的是柔软的床榻,她立即意识到自己被救了,凌利的眸子立即恢复了清明,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只见壮子正严肃的跪在床前。
这地方也不是容府,反倒像是哪里的客栈。
“壮子!是你救了我?”容暖心潜意识的认为,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定是从水中,将她救起的人。
壮子僵了僵,没有说话。
容暖心疑惑的瞧了他一眼,却见他今儿个穿的衣裳微微有些暗沉,或许那抹玄色是自己眼花了吧……
“既然你已经赶到了,那么,你可见到德馨和美景!”突然想起了什么,容暖心立即凝重望着他,心中是担忧的紧。
以莫纤纤的手段,只怕德馨和美景落在她的手上,定要生不如死!
壮子咬了咬牙,面上留有一抹悲痛:“我……没来得及救下她们!”
这是什么意思?没来得及救下?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德馨和美景已经遭人毒手了?
容暖心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而后脑袋里一阵玄晕,刚下床的脚步踉跄了几下,却是一把抓住了壮子前襟。
“说……你看见了什么?”
壮子不敢再抬头,但脸上的表情却足以出卖了他想隐瞒的事,最后叹了一口气,只得如实道来:“我看见莫纤纤的人将德馨郡主和美景……只怕已经遭了。”
那些话,壮子实在说不出来。
但当时,主子吩咐他不许插手,他也只得咬紧牙关,克制自己想杀死那些人的冲动。
是的,若是他出手,那么,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定会发现他的存在,到时候遭殃的便该是容暖心了。
如此看来,主子已经将每一步都考虑的周全了。
他原本就是容暖心身边一道见不得光的暗卫,主子吩咐他隐藏自己,他便不能暴露在日光下。
容暖心只觉得心中‘噔’的一声巨响,五脏六腑都难受得似乎不能再呼吸一般。
德馨真是傻,将生路让给了她,自己却坠入万劫不复,还有美景,又是何曾的无辜……
想到这里,一滴清泪自容暖心的眼角滴落!无声无息。
仅仅是一瞬间,容暖心已然收起了悲痛,这仇……终究是结得越加的深了。
“起来,回府!”她冷冷的擦了一把脸颊,浑身上下都被一股子深深的戾气笼罩着,清冷的王环在她的四周环绕,越加衬起她的冷艳。
壮子跟在她的身后,两人同时走了出去,容暖心才发现,这里竟是邀月楼!
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龙飞凤舞的牌扁,她转身离去。
容府
“我找爹爹!”容暖心立在容定远的书房前,却被他身边的护卫拦住了去路。
容暖心冷笑,故扬高了声音道:“若是担务了贺莫老太君的大寿,你担待得起么?”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被人打开了,容暖心冷冷的瞪了一眼那拦住她的人,踏步而入。
“父亲,女儿想到了好法子!”容暖心冲那案前的人规矩的行了礼,清冷的脸颊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杏眸微敛。
容定远为这事已经愁白了头发,如今终于听到容暖心肯为他出主意了,只觉得眼前又有了希望。
他今儿个还在盘算着,若是容暖心再不给他一个答复的话,他便去央一央容蕙茹。
容蕙茹总归是他的女儿,他们之间还存在着利用的关系,他可以用她的终身大事与她交换,只要容蕙茹替他瞒了下来,那么……过段日子,他再替她寻门好亲事,也算是对大夫人的补偿了。
如今,容暖心肯帮他的忙,那么,容蕙茹那里便没那么棘手了。
想到这里,容定远是喜上眉梢,立马从案前绕了出来,有些激动的问道:“什么好法子?”
容暖心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