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妃看着千暮离起身离去,眼角微微一挑,笑了!
“瞧,小姐,七殿下难不成是去找莫小姐了?”
良辰指着千暮离的身影,面上微微有些失望起来,在她的心里,七殿下一直是中情于容暖心的,怎的就因了一首燕国的曲子便移情别恋了呢?
容暖心笑了笑:“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小丫头!”千暮离爱找谁便找谁去,又与她何干?
“皇上,德荣县主一向画技超群,怎不见前来助兴?”
庆妃的眼神往容暖心这边一扫,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便在她的唇边荡开了来。t
良辰气鼓鼓的瞪了回去,小拳头气得挥了一挥。
“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尽懂得在皇上面前卖弄风骚,莫家的人个个都是惹人厌的主……”良辰不平的低骂了起来。虽说周围的人都跑去准备献艺了,但很难担保会不会有人留下来偷听。
容暖心的眉心一蹙,立即阻止了良辰接下去的话。
只闻皇上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便请德荣县主前来献艺吧!”说罢,皇上便是有些感激的看了庆妃一眼,方才在众人面前出丑,已经让他颜色有失了,若是能请容暖心出来献画。只怕众官员只会为她的画技所折福,却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了。
容暖心这才缓缓的从位置上走了出来,面上却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众人都带着陌大的期许望着她,一些未见过容暖心作画的官员只盼着能一睹这位倾城画师的真迹。
但很显然,容暖心要让他们失望了。
只见她略带歉意在圣上面前一跪,十分为难道:“回陛下,臣女前几日在船上弄伤了手,这会还不适宜作画,只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说话间,容暖心有意无意的抬了抬手,只见那纤细的手掌上包着层层纱布,布上还隐隐有几丝血迹可寻,看来是真伤着了。
皇上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却也不好为难,正想遣她下去,只闻皇后盈盈一笑:“本宫只闻县主画技超群,却不知可懂其他技艺?”
容暖心的眸子微微一闪,刚想回绝,却闻正候在她身后的容蕙茹抢先了说道:“庆妃娘娘明鉴,姐姐可是样样精通,上回在湖心亭的那首曲子可让妹妹回味了许久呢!”
说罢,她弯了眸子,笑意盈盈的望着容暖心。
皇后原本就对容蕙茹没有好感,听到她插了话来,脸上更是不悦的很:“谁家的小姐,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容蕙茹立马委屈的跪了下去,眼中已然含了淡淡的泪珠,似乎冤枉极了。
皇上也不知是怜她是庆妃的表妹,还是怜她是容家的千金,故扬了扬手,并不打算追究下去。
倒是对她的提议颇为赞成起来,目光亦扫向了容暖心,似乎她今儿个不拿出什么让人信服的技艺出来,便是扫了大家的兴。
庆妃冲身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便有人承上一架浑身碧绿的古琴来。她一向以琴技出彩,这架琴亦是皇上多年前听了她的一曲《骞江南》之后赐给她的,是难得不见的好琴,琴体由上好的翠玉制成,入手清凉,弦音独特清脆,曾被世人称为‘碧泉’,倒确是叫得起这个名字的。
容暖心看着那架琴,所有的爱琴者,都会因为一架好琴而欣喜若狂。
当然,她也在看到这架琴的第一眼中,心里欢喜了一下,但很快便沉静了下来,庆妃与容蕙茹绝不会这般好心,将这头彩让给她。“县主可喜欢?这可是陛下早些年赐给本宫的,你若是今儿个能讨得陛下赞赏,本宫便将此琴赠与你了!”
庆妃笑得越加的亲切了,看向皇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柔柔的光,似乎在回忆她初进宫时,那段独宠后宫的日子。
皇上却不想她竟会舍得将这琴赠出来,心中也实在是惊讶的很。但转念一想,容暖心可是众千金中的侥侥者,其父又是定北候,若是将其许给三皇子千暮遥……
先安抚了前些日子,因为兵权而不快的容定远,再让千暮遥伺机掌他兵权。
到时候,千暮遥与容定远定是斗得你死我活,离儿岂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一想到这里,皇上的心头便像开了花一般舒畅,扬了扬手,道:“难得庆妃今儿个这般大度,朕也想瞧瞧容小姐的琴技如何?”
“皇上,臣女的手……”容暖心柳眉轻蹙,十分的为难。
庆妃却又接了话去:“不过是伤在手掌,即使弹得不好,皇上也不会怪罪你的,便放心吧!”说罢,便让人看了座,众人都静了下来,只待容暖心能一曲惊人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再不肯弹琴,只会触怒圣颜,容暖心看着眼前的碧泉,手指缓缓的触上那琴……咚……的一声,清脆的声响立即从指尖逸出,真不愧是一架好琴,这声色确实是世间少见。
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容暖心还真会爱不释手。
轻轻的叹了一声,容暖心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进而‘扑通’一声,在皇上的跟前跪了下来。“皇上,臣女手部受伤,不敢污了这好琴,却也不敢拂了庆妃娘娘的好意,可否让人抚琴,臣女便献上一舞?”
她诚致的跪在那里,微微颤抖的手腕似乎因刚才那一动,竟渗出了暗红的血迹。
庆妃银牙一咬,正想指她一个忤逆圣上的罪,却听皇后淡淡的说道:“素闻庆妃琴技了得,何不让庆妃抚琴,便让德荣县主献舞,也极好!”
众人的目光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