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天下本该是我的,今儿个你也别怪我心狠了!”太子痛得在地上打滚,双眼却闪过一丝恶毒,终是咬了牙,一把将插在腿上的剑给拔了出来。t
眼珠子一转,一个翻身便往皇上的胸口刺了过去。
千暮离看着他,身形未动,皇上亦未动……
这一剑却是被一股强而有力的反馈力重重的刺进了太子的肩骨处,太子的身子如破布一般,连连飞出了十来米远,靠在了一棵大树上,慢慢的滑了下去……
“啪啪啪……”突兀的掌声在静寂的空气中异常清晰的响了起来,千胤常勾了勾唇角,缓缓的走到皇上的身边,身子半弯了弯,眼角一挑,似笑非笑的瞧着千暮离:“想不到离弟竟是深藏不露啊,堂兄还真是小看你了!”
“千胤常,你若是现在收手,朕免你死罪!”皇上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一双龙目布满了红丝。
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还过痛心,嘴里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想来,千胤常也是他的亲侄子,今儿个,却是与燕国合谋来谋他这个皇位,果真应了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生在帝王家,本就不该多情,如若不然,千暮离的母妃也不至于红颜薄命,是他的多情,害了她们母子……
想到这里,皇上的血眸渐渐闭了起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似乎在沉甸着什么。
千胤常又是一阵大笑:“皇伯伯,小侄劝你,若是你肯主动拟好让位书,那么……小侄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你……”
皇上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千胤常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卷明黄色的诏书,上头已经将让位细节写得十分的清楚,只差皇上的亲笔和盖印。
想必今夜的谋划并不是偶然,而是他一早便已经策划妥当的。
与此同时,千胤常的双手一挥,原本静寂的山脉之间,突然涌起了无数的漆黑的身影,四面八方,却是将闻天夜的那三万精兵牢牢的圈于其中。
“皇上,这一张是朝中部分大臣签下的生死状,誓死跟随我千胤常,您可要过目?”千胤常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又多了一张签满人名的小册子。
乍一看上去,领头的签名,竟是朝中几位重臣,皇上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得厉害,颤抖着手,正要去将那册子夺过来一瞧究竟,千胤常却大方的开口读了起来:“莫子归莫尚书,不,应该叫莫侍郎才对;兵部尚书张栓……”
那一边,因为惊吓而缩在一团的大臣们不禁傻了眼,似乎没有想到千胤常会做得这般决绝,个个都吓得面色苍白,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觑皇上的面色。
有几人却是喊了出来:“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是被这反贼以命相要,才逼不得已签下这生死状,求皇上念在老臣世世代代忠良的份上,饶过老臣的家人,老臣愿以死明鉴……”
说罢,那年迈的大臣便欲去撞身后的山石,却是被人拦了下来,一时之间,哭哭闹闹的,凄凉却又滑稽。
看到这一幕,千胤常竟失笑起来,摇了摇头道:“真是迂腐,这江山就要易主了,还执迷不悟!”
说罢,手指一抬,一道银针自那袖口射出,竟与容暖心平日里用的手法如出一辙,众人惊诧的看着那位老臣瞪圆了双眼,‘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容暖心猛的将头抬了起来,看着那残忍的一幕,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以往的种种,莫子鸿的死、她刺千胤常的那一针,以及前几日,刺杀皇后的人。
这一切,或许根本就不是自己做的,而是千胤常一手策划的,他先是利用莫子鸿的死,挑拔莫家与容家的关系,再者,借自己的手杀了庆妃,如此一来,莫家便恨透了皇上,恨透了容家……
他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便得到了莫家的支持。
再之,莫老太爷德高望重,旗下门生众多,因此,不难从莫老太爷那里引见一些原本就手握重权的臣子。
由此可见,千胤常的野心,早在多年前便种下了。
“千胤常,你以为就凭区区几万人,便能斗得过我身后这三万精兵么?”闻天炎却是看不下去了,甩开钳制白虎的铁链,便背手走了出来。
如鹰似剑一般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千胤常,在那里……散发出天地唯我独尊的霸气。
容定南带来的可是从百万大军中,挑选出来的精兵,就算千胤常带了十万兵马过来,也不见得能赢过这场仗。
再加上,白虎护驾,千胤常又有多少胜算的把握?
似乎早已料到闻天夜会这般想,千胤常仰头大笑起来:“这天下,本王是要定了,闻天殿下若是知情识趣,助我一臂之力,本王承诺的十座城池,依然双手奉上,如若不然,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庸懒而魅惑人心的俊逸面孔,在皎洁的月光下张狂的释放着他压抑已久的野心,一头乌丝在夜风的吹拂下,随风乱舞,袍摆猎猎鼓动,整装待发……
“莫侍郎,你果真要弃我而去?”皇上叹了一口气,望向人群中的莫侍郎,莫家辅佐了两代君王,却是在这一代,已然生了叛反之心,因此,他才会屡屡防范,却不想,仍旧没有挽回莫尚书迷途的脚步。
莫尚书缓缓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千胤常的身后走去,每一步都似乎敲在了皇上的心里,每一步都似乎沉重异常,但是……他却是没有停下来。
任谁都知道,皇上在给他最后一个机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