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这个仙界的娇娇女,拥有着极好的身家地位,得到所有人的宠爱。
我却不愿意再多想,只不断对着自己说,这个女人与自己毫无干系,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可是出嘴的话,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我静静望着瑶姬, 淡淡问道:“婚事何时举行?”
不知为何,我竟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气,就似儿时在南风城里,青府门口的那两株一样,细细的枝干上那坠着的点点花色小花朵,鲜嫩芬芳。
可惜,再回不到那个时候了,我不禁垂首黯然,瑶姬的神色有些微的复杂,她看着我的眼神里还带有一丝怜悯,过了半晌,方才朱唇亲启,露出一口皓白的牙,语声轻柔,“本是这个月初,仙界之人没有拦住帝蜃,他便下凡来找你了。”
我不知道瑶姬是怎么上去的,更不知道她都同帝蜃说了些什么。
思虑良久,方才缓缓开口道:“他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子,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桌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花瓶,通体墨黑,上面用烫金纹路绘出了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样,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很不习惯,就没有从这张床榻上下来过。
每日都像个废人似得或者,毫无生机。
瑶姬也许是没想到我会有此一问吧,她微微愣了神,方才低低道:“你难道看不出来,除了你,他没爱过任何人么?包括我在内。”
她的语声很低,似那春季的绵绵春雨,温柔地落在我的耳边,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瑶姬整个人都在改变,从前的她是蛮横无理的, 甚至可以说是骄纵。可如今,像是被岁月磨得没有了棱角,也许她已经无欲无求。
我只余冷笑两声,双手却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被面。这样细微的举动,我却浑然不觉。
正同她说话间,帝蜃便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自从上一次被我赶出这间屋子,他就再也没有进来过,今儿个不知是怎的了,竟肯进来。
瑶姬轻叹一声,语带深意地拍拍我的手背,道:“我先出去了,晚上再给你送药来。”
她不过是想让我和帝蜃的关系缓和一些。但事情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他仍旧是一身白衣胜雪,我却有些怀念从前在南风城当帝王的他。
帝蜃直直走了进来,途中与瑶姬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复又点一点头,便朝我的方向行了过来。他坐到了我的床榻边,我却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同他冷冷道:“你别挨我那么近。”
他也不理会,径直坐了下来,掸一掸衣袖,便有轻微的柔风拂过我的脸颊,他凝眸望着我,低沉了语声道:“跟我走。我有法子救你。”
不得不承认,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微微一颤,却还是倔强地将头偏到一侧,不去看他,亦不予理会。
他向来是个沉稳的人。若不是有万分的把握,是断断不会说出这样子的话的。
帝蜃似是早就习惯了我这样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太在意,他抬手为我理一理鬓边碎发,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渍将他的手浸湿。
“再休息几个时辰。我都安排好了。”他的语声沉沉,如滂沱大雨砸落在我的身上,我愣了神,静静看着他,帝蜃的眸子有淡淡的深棕色,亦如从前一样,其实他一直没有变,变得是我。
“你要带我去哪?”我语声清清冷冷的,不带有一丝情感。他的双眸此时寒冷似冰。
我斜眸冷冷看他,帝蜃从一侧的小台上拿过湿润的帕子,叠成小小的方形,想要为我擦拭额头上又渗出的汗水,我沉了沉声音道:“我问你话呢!”
他此时一定是隐忍着怒气,因为我能够清楚地看见他脖颈上突起的青筋,他的眉头微蹙,将帕子敷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擦拭去。
我一把将他的手挥开,道:“我哪里都不会去的,不需要你的怜悯。”
帝蜃反手将我的手腕紧紧抓住,冷声道:“你够了!简直是无理取闹!”
他的发丝在额前凌乱,有风从窗子吹了进来,带着阵阵寒意,我使劲去挣脱,却没有多大的力气,不知是扯动了身子的哪个地方,我的喉咙十分难受,一口气上不来,我再次一口黑血喷在了帝蜃的身上,他原本洁白干净的白衣,此时被染得漆黑。
我从他手中抢过帕子,自己擦拭着唇角,异常倔强,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会如此失态。
帝蜃一把将我的被子给掀开,我只着了件墨绿色的纱衣,很薄,因为日日盖被子的缘故,我也就不曾多穿,此时身形在他面前隐隐乍现。
帝蜃从一旁的衣架子上取下了一件儿深红色绣有牡丹花样的袍子,动作略显粗暴地将我搂了起来,又将那身袍子为我系上。
我挣扎着要推开他,帝蜃却容不得我的任何反抗,最后还是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我不断地蹬着双腿,道:“你放开!放开!我不走,让沐尘过来!我要见他。”
我的声音吼得很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侍女急忙忙跑了进来,却在看见帝蜃的一瞬间躬下身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帝蜃垂首看着不停乱动的我,沉声道:“你要见他,可以,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不过见完之后你立即跟我离开。”
我紧抿住双唇,他就那么一路抱着我,之前尾随他而来的那些仙界士兵也都回去了,只余他独身一人。
一路上众人的目光充满了各种探究,我已经无地自容,他抱着我来到了沐尘的殿宇,侍女一见他便急忙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