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众人一个气哼哼的背影后,林回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收拾好仪容,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了一会儿,努力把自己的状态调整为眉毛倒竖怒气冲冲的状态,因为他猜,一会儿怕是有人要来找他。
这周约果然来得挺快,人家当家主母,如果为此事着急忙慌倒也是常理,只不过谁知道她是为了这件事本身,还是为了她的情郎?
但林回今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段位,比起这个女人来说,还是低了点儿。
周约不是来求情的,而是来请罪的,罪名就是,妾身没有管理好后院,能让前头的人摸到后头来,是妾身的错,请爷重重地惩罚妾身吧。
林回今听着周约委委屈屈地请罪时,很想说,好,既然你这么想让我罚你,我就成全你,给你三尺白绫,自行了断了吧。
这种恶趣味的渴望,从他常常看到电视里的人说“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时候,很想说“不当讲”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不过他还没蠢到把这样的话也说出来,只是大手一挥,叫她这些日子哪里都不要去,好好地把内宅整顿一下,以后不要出这样的事情了,其他的也懒得跟她说,就干晾着她,就不信她不会对这场残酷的拉郎配发表点儿什么意见。
但是,再次让林回今受挫的是,周约只是含着受训斥后自责的眼泪,又行了个礼,就起身,在林回今震愕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林回今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把她叫回来问她“你是不是忘了说什么”的冲动,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觉得半分整人成功的成就感都没有,托着腮郁闷地琢磨了半天。才想起来要去乌攸那儿求证一下,别闹了半天,这只是自己的一场臆想而已。
……
到了乌攸那里,他终于得到了安慰。同时也被她劈头盖脸鄙视了一顿,大意是,nnd,你个怂孩子,人家不就是没按常理出牌么,你看你都怀疑自己的记忆和人生了。你平时不是挺以自己的智商为傲的么?不是挺自恋的么?怎么这会儿萎了?
对这样的评价,林回今自然觉得不公平,他愤愤地嘟囔道:
“那可是她的小情郎啊,她怎么一点儿都不在意的?”
乌攸刚看了一场好戏,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她斜靠在床上,绕着自己的头发心不在焉地玩儿着:
“她要是在你面前表现得太在意了那才是脑子瓦特了,上杆子找怀疑。你以为是你啊,脑残简直罄竹难书。”
林回今尽管躺枪了无数次,但每次躺枪之后还是忍不住要炸毛。不过自从身份升格到了乌攸的男朋友后。在炸毛之余,他就有更直接的理由去揩油了。
在把挣扎的乌攸抓到怀里头各种揉搓的时候,林回今无比嘚瑟地说:
“你就别挣扎了,反正今天是你的生日么,就多陪我一会儿咯。”
林回今经过数次亲密接触,已经明确了乌攸身体上的各项弱点,一时之间乌攸还真的腾不出手对他进行什么毁灭性的打击。只能咬牙忍耐,死活不肯如这个贱人的愿向他求饶。
听林回今这么说,她才放开了些紧咬着的牙关,恶狠狠地说:
“我的生日我想陪谁就陪谁,谁要你了?对了,我的礼物呢?”
这话一出。林回今顿时蔫成了大白菜,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乌攸打量了他一番,更确定了这孩子的礼物怕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蓄意刺激道:
“怎么?不是说好是一个很厉害的礼物么?拿来吧。”
林回今吭吭哧哧了半天,心里头快速地转起了主意。
宋箭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找不来的,现在要他生凑,也凑不来什么稀罕的物事。
君不见,前两天乌攸从楼璞凡那里想法设法敲诈来的玉如意,乌攸都提议说等到回到事务所里,要把这样东西带回去摆在厕所里镇厕所,同时时时刻刻地提醒她那段千年之前的耻辱历史。
那可是七百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宝物啊喂!
林回今的眉毛都皱在一起了,默默地在心里头清点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东西,发现哪样东西都称不上“特别厉害”。
乌攸也不催他,就洋洋得意地坐在林回今的腿上,手心向上摊在林回今面前,就等着他把东西给自己。
最后,还是林回今的自恋细胞救了他一命。
他的眼睛骤然一亮,接下来就满怀深情地、极度肉麻地把爪子放在了乌攸温热的小手上,抓起来握了握,刚想抒情,乌攸就老实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要你。”
林回今没想到乌攸已经猜到了他的套路,但是出于厚脸皮,他还是笑眯眯地说:
“为什么不要啊,我就是我最珍贵的东西。现在我就是你的了。”
凑在门口偷听的葫芦娃、舒克、贝塔和佐罗,听到林回今这么肉麻地讲话,齐齐地打了个冷战:
主人,你干嘛老给自己找羞辱。
乌攸眯起眼睛,从上到下把林回今好好给看了一遍,像是在给林回今估价一样,林回今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任乌攸检视自己,但是在乌攸下达评语的时候,他的自尊心顿时碎了一地:
“走开,我还是觉得我的枕头值点钱,至少抱起来挺软和的。”
林回今立马就开启了柔弱少年模式,捧着小心肝,指着地上,一副委屈得要死要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