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子在南边的捷报传来,冯党诸人的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
好日子没过三天,就猛然听到南边传来的噩耗。
沈远宁在建大堤的时候,被南召人突袭了,因为大多是江城居民,并无兵将,那一众人被南召的队伍一举擒获,包括沈远宁。
消息传到越阳侯府,陆氏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陈月乔也吓得睁大了双眼,随后便觉得肚子不舒服,被丫鬟搀扶了下去。
王大夫来后,拿着金针刺在了陆氏人中上,陆氏悠悠转醒,看到丫鬟婆子围了一圈,又想到姜亭裕刚才传来的消息,止不住悲从中来。
“宁儿,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啊!”
钱嬷嬷站在一旁,擦了擦眼泪,劝慰陆氏说:
“夫人,方才姑爷也说了,太子已经出兵去救人了,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陆氏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被南召俘走,哪里有那么容易救出来的,怕是要受大罪了。陆氏看了看侍立的人,并没有陈月乔,就问了一句:
“少夫人呢?”
有丫鬟回道:
“少夫人肚子不舒服,回院子了。”
陆氏听到她的话,挣扎着坐起来,便要去蘅芜苑,招呼着王大夫去给陈月乔诊看。
到了蘅芜苑,陈月乔抚着肚子侧躺在榻上,神情悲戚,眼睛哭的红肿,孙嬷嬷在一旁轻声宽慰着。
看到这场景,陆氏刚压下去的伤心,又涌了上来。走到陈月乔身边,声音紧张颤抖,故作镇定的说:
“月乔,你觉得怎么样?”
再有一个多月就生了,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陈月乔抽泣着说:
“我没事,我只是担心夫君,他...他...”
陆氏安抚住她,让王大夫上前去诊看。半柱香后,王大夫起身对陆氏说道:
“夫人放心,少夫人没有大事,只是气血不稳,有些动胎气,静养几天就好了。”
陆氏听了他的话才算放心,嘱咐了陈月乔安心休息,就起身去找沈孝全。
陆氏走后,陈月乔还是抽泣,孙嬷嬷劝说道:
“少夫人,可不能再哭了,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小少爷想。”
就在这时,弄琴走了进来,朝孙嬷嬷使了个眼色,孙嬷嬷看到后借故走了出来。
“什么事?”
弄琴神色凝重的说:
“方才陈管事说,西山传来消息,说是芝兰院的玲珑有了身孕。”
孙嬷嬷也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玲珑能有身孕,竟然把消息传到了韩玉瑾那里,陈月乔却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先不要告诉少夫人。”
韩玉瑾是在第二天才知道沈远宁被俘的事情,当下就愣住,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会这样?太子没事,沈远宁反倒被南召人掳走?
想到当初泰王背信弃义,说好了要放了自己与周承安,最后却凿了船。有那样的人在,他既然知道沈远宁是协助太子去流离江治水,又怎么会轻饶了他。
韩玉瑾回过神来,紧张的问三泉:
“什么时候的事?”
“回郡主,昨日姑爷传来的消息,从江城快马加鞭传过来,至少也是十日之前的事情了。”
韩玉瑾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让自己平静。
书灵说过,该来的事情会一样不少的到来,前世的时候,沈远宁没有去流离江,现在却去了。
前世的时候,太子死了,现在却没有!
韩玉瑾越想越乱,反倒难以平静下来。
三泉见韩玉瑾的反应,心里愣愣的想,也算对得起世子爷的一片用心,世子爷知道了,肯定会高兴。随后想到世子爷还不一定能回来,就又止不住伤心。
就在沈家还没能从悲伤中回过味来的时候,又一个噩耗再朝堂上炸开。
太子在一场水战的时候,指挥失利,乘坐的船被打翻,落入流离江。主帅沉江,军心大乱,被南召打得落花流水。
朝堂上一时哗然!
谁能想到,以前俯首称臣的南召人如此强悍,谁又能想到,太子会战败!这个消息,比之沈远宁被俘的消息更让人震撼。
现在大周朝与南召人都在沿岸寻找太子,大家心里清楚,纵然是找到了,怕也是太子的尸首了。
众臣没能想到,孝昭帝更没能想到 。本来打算在回来路上处置的冯二,如今安安稳稳的活着,太子却生死不明!
这个时候,有朝臣提出,南召之所以如此屡战屡胜,不过是因为擅长水战,流离江南岸所有的城池都落在了南召人手里,与周朝大军隔江相望,想击败南召大军,就得先渡了流离江。南召军队擅长水战,有南召军队守着,渡江便有着极大的困难。
来不及悲伤太子落难,就有人开始探讨起来,派谁去流离江?
这次又不同于上次,折进去了一个太子,众人都把南召军队看成了猛虎怪兽。
冯党诸人心里更是惶惶,他们依附的本就是太子,如今太子生死不明,哪怕是冯二健在,都无法平复他们心中的茫然。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储君一旦即位,哪里还有他们这些先太子的心腹停留的地方。早知道这场战事如此凶险,当初就不应该反对安王,支持太子,应该让王安前去。
孝昭帝伤心归伤心,与南召的战事未平,太子如今失踪,选将之事,又重新提出。
不待人提名,周承安主动站来出来:
“父皇,儿臣请缨,愿亲赴南召。”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