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瑾晚上睡得好,所以一大早就起来了。
由着丫鬟服侍着梳洗完后,便出门去给陆氏请安。
虽说很多新人刚成了亲,头几日是不用去给婆婆请安立规矩的,但是韩玉瑾太了解这个沈夫人陆氏了。
在府里强势惯了,给她留个好印象,这也方便以后自己的生活。
路过摇翠苑的时候,大门还关着,韩玉瑾也是在昨天下午才知道,前些时候,陈月乔搬出了蘅芜苑,搬进了摇翠苑。
韩玉瑾听了只是笑笑,,倒不难理解她这一举动。
进了主院,就有丫鬟给韩玉瑾通报了。
陆氏也是刚洗漱完,不想韩玉瑾来的这么早。随后一想,昨晚儿子歇在了摇翠苑,估计是没睡好,来自己这儿诉苦来了。
却看到韩玉瑾进来后,容光焕发,精神饱满。身上的衣着更是光鲜照人,正红色的牡丹大袖襦裙,腰身处系着一条月白色的腰带,上用红线绣着如意云纹。端的是大气端庄,富贵之态。红色的衣衫愈发衬得她肤白胜雪,眉眼更是俏丽。
这哪里有半点睡不好的样子。
“给娘请安。”
陆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她坐下后说:
“怎么这么早?”
“昨晚睡得早,今天早早就起来了。”
陆氏一听,明白过来,果然是过来诉苦来了。
陆氏笑的亲切,却没有接她的话头。早知道这左右夫人可不是平日寻常的妻妾之争,陆氏懒得趟这趟浑水。
“住的可还舒服?”
韩玉瑾不知道陆氏揣的是什么心思,她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就成。
“嗯,媳妇很满意,谢谢娘费心。”
陆氏看着韩玉瑾神态恭敬,说话语气也谦和,心里无不满意,不觉得问起了她以前的生活。
韩玉瑾对答如流,言语幽默,时而逗得陆氏开怀大笑。加上屋里的丫鬟婆子在一旁凑趣儿,一时笑声不断。
韩玉瑾一早就想好了,陆氏在这个家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自己又没有心思同陈月乔争男人的宠爱,在后宅里,想要舒坦度日,总要有些依仗,韩玉瑾觉得,陆氏比沈远宁可靠的多。
陈月乔跟沈远宁相携而来时,就听到这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陈月乔跟沈远宁正准备进去,就听里面韩玉瑾说:
“听钱嬷嬷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不久前听得一个笑话。”
“说来听听。”
“说是有一个财主家新添了一个女儿。一天,朋友来给他的小千金说媒,讲明对方只比女孩大一岁。
财主与妻子私下商量这门亲事,他说:‘女儿刚满周岁,而那男孩已经两岁了,比女儿大了一倍。等到女儿二十岁出嫁时,他该有四十岁了。我们怎能忍心让闺女嫁给这么一个老头子呢?‘
他的妻子笑了笑说:‘你真够笨的!现在我们的女儿一岁,明年她不就同那个男孩同岁了吗?‘”
等到韩玉瑾的笑话讲完,屋子里,包括陆氏在内的都笑了起来。
屋外的沈远宁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
“少夫人哪儿来这么多有趣的故事,都笑的肚子疼了。”
韩玉瑾听钱嬷嬷说完,看着陆氏说:
“娘要是喜欢听,我以后常来。”
陈月乔脸上的笑容减了三分,沈远宁没注意,走了进去。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陆氏抬头看到儿子进来,高兴的说:
“你媳妇一大早过来给我请安,讲了几个故事,笑的她们几个肚子疼。”
沈远宁听到母亲说“你媳妇”三个字,心底有一股异样的感觉流过,有些痒,有些暖,还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都讲的什么?”
这句话,他是问韩玉瑾的,韩玉瑾看着他温柔含笑,也含笑回答道:
“没什么,就是一些乡间趣事儿。”
陈月乔可没有其他人那样高兴的心情,心底忍耐许多,才能保持刚刚进院子前的笑容。
陆氏看着自陈月乔进来后,气氛有些僵持的场面,开口说:
“好了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听玉瑾讲给你听。”然后她看向陈月乔说:
“正好你们一起来了,就都在这儿陪我吃饭吧。”
随后饭菜摆好,陈月乔食不知味,沈远宁时而给她夹菜,她也是温柔一笑,心情并没有好转多少。
韩玉瑾倒是胃口大开,吃什么吃的都很顺口。
还时而跟陆氏说:
“娘,你多吃这个,对皮肤好。……”
“这个,补气血……”
“这个开胃……”
这样一顿早餐,在韩玉瑾的张罗下,沈夫人不觉得多吃了一碗饭。
酒足饭饱之后,陪着陆氏说了会话,韩玉瑾就要告辞:
“改天再过来陪娘说话,今日双朝回门,我得回去准备了。”
她说完陆氏一愣,陈月乔也一愣。
她父母双亡,族里也没长辈,回哪儿门子的门。
沈夫人也没多想,在韩玉瑾进门前,就把主持中馈的权利给了陈月乔。看陈月乔怎么安排吧。
陈月乔也没想到,听到韩玉瑾这么说,笑了笑说:
“妹妹去准备吧,我来安排。”
韩玉瑾看着陈月乔的神色,满意的笑了笑说:
“多谢姐姐了。”
然后看了一眼沈远宁,起身告辞了。
沈远宁知道那一眼的含义,跟着也起身告辞,随韩玉瑾去了。
双朝不回门,那是妾,我可是你沈家明媒正娶的妻!!!
一边走,韩玉瑾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