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人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t/在王者之杖断裂的一刹那,别人看到的,是恍如超新星爆炸的炫光,星飞云落般向四方散逸的发光尘埃,还有一股扑面而至的震撼力。而耐维尔的眼中,只有一片黑暗。
世界没有了光彩,他的动作也定格在了挥动王杖,重重砸向地面的瞬间。可是他的头脑仍非常清醒,不像是被王杖破碎的威力从世界上抹消的那种空虚感。渐渐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恐惧感,跃上了耐维尔的心头。因为,他明明知道有一个漆黑的影子从身后一步步接近了他,但他却连回过头去,向那个恐怖之源窥上一眼的能力都被剥夺了。
“你是谁?!”耐维尔在一片空寂的黑暗中,声嘶力竭的大吼着,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但那个黑影依然存在,粗重的喘息甚至已经贴到了耐维尔的背上,强烈的压迫感令他简直无法顺畅的呼吸了。
“我是你。”黑影发出了一个糅杂着苍老和稚嫩的诡异声音,耐维尔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怎么可能?!那个家伙一定是在装神弄鬼!耐维尔心里很清楚,即便他有时的确会与自己说话,但他心目中的那个“自己”绝不是这一副鬼样子!
“够了!别玩我了!你到底是谁?”耐维尔有些费力的从喉管底部挤出了这句话。
“哼哼,你不是对自己的智慧很自负吗?我只给你一个提示,我所谓的‘我是你’,展开来说,具体的涵义是,我们是一个样的人!猜啊,你不是很能猜的吗?!”逼近耐维尔背后的黑影,突然伸出一只冰冷至极、仿佛只有枯骨的手,压在了他的头顶。
“阿——努——比——斯!”耐维尔有些被这种玩弄和羞辱激怒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将所有信息——王者之杖、雷普曼达尔、附着其上的力量、这片化外之域的开拓者、与自己“同样的人”、甚至还有那只冰冷干枯的手——全部集成到一起。答案已经再明确不过,这个隐藏在王者之杖释放出的黑暗力量中的影魅,就是雷普曼达尔城的开拓者、拉玛的主人、曾经的缔造者代理人,死灵法师阿努比斯的幻像。
“不错!”阿努比斯在新老缔造者代理人的第一轮正面较量中,丢掉了先机,显然有一些不爽,“你放心吧,我现在只是一个残念飘荡于庇护之地的孤魂野鬼,而你才是有血有肉的缔造者,所以,我是耐何不了你的!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摧毁我为其注入了统御之力的王者之杖?!”
“因为,你的手下,伤害了我的朋友。”耐维尔静静地答道。
“朋友?哼,庇护所世界不是我们的世界,在这里,只要你能完全展现出缔造者的力量,那么全世界都会希望做你的朋友,甚至是奴仆。你这个理由太苍白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这种人是怎么被选择为缔造者代理人的?”阿努比斯不屑的嘘道。
“我倒觉得,你这种人能够成为代理人比较奇怪才对。庇护所世界的一切,明明只是一场游戏,你干嘛那么执着于绝顶的力量,还有至高的权位?!”耐维尔胆子壮了起来,立即反唇相讥道,“噢……我明白了!你在现实世界中,一定是个从头烂到脚的失败者!所以你才会想要在虚拟的世界中寻找爽的感觉吧?小同学,压力不要那么大嘛,其实减压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用来路不正的力量干涉别的世界,才好让自己爽起来啊!”
“切!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不就是让我们爽的么?你才是那个在虚拟世界寻找真实感的笨蛋!”阿努比斯面对耐维尔的辩驳,很快还以颜色,“只是你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爽起来,忘掉以前的不愉快,是不是啊?不不不,你似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法,就是愚蠢到与一群游戏人物交上所谓的朋友,然后为了帮助他们,而毁掉了我辛苦经营的基业,真是个十足的蠢材!”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没话好说。”面对阿努比斯的步步紧逼,耐维尔果断选择了以退为进,“我不想坐拥佳人三千,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不想麾下虎狼百万,打遍天下无敌手。我和你一样,对这个世界所依托的游戏有着很深的感情,不过呢,我并不热衷于修改什么。我爱我培养起来的每一个人物,就是那种对宠物……呃,不太恰当,就像是对朋友的喜爱吧?所以,我只想在这个世界中多结交一点真心朋友。大家都知道,在我们那个乌七八糟、满世界垃圾的地球上,结交真心朋友实在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
“肤浅啊,地球人。”阿努比斯冷笑一下,继续表达着对耐维尔言论的不屑,“社会中要是有太多你这样容易满足的懒人,那么我们恐怕要一直停留在农耕时代了。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既然你唤醒了我,或者还不如说,是吵醒了我,而且让我知道了现在的缔造者竟是如此不堪入目的一个货色,那么即便是只有一丝魂灵,我也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唔,我也不知道该叫你老兄还是老弟,要是真像你规划的那样,将庇护所世界及相关位面的所有种族‘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那这里还是暗黑的世界吗?”耐维尔也不想再对阿努比斯的野望做什么评价,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他旋即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咱们且不说这个,我有一点疑问,你究竟是被哪个守护者给封印起来了?”
“封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