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来到蜃海楼,只见诺大的一座楼,空空荡荡,周围除了几个衙役仆妇,连一个来告状的人也没有。
看见沐风,衙役仆妇们假装没有看见这个女人,都把头远远地别过去,沐风的厉害,他们算是领教过了,现在看到她走过来,大家都转过头去,不敢招惹她。
沐风走进蜃海楼,她目不斜视穿过前面的公堂,越过几架雕花的屏风,直接走到后院去找玲珑。
才走到后花园的门口,沐风就闻到一股极大的烟味,这阵烟味闻在鼻端中人欲呕,让人非常不舒服。
顺着这阵烟味走过去,只见面前是一座花亭,花亭上原本盛开的蔷薇花被烟气熏得失去颜色,一朵一朵地耷拉着头,花瓣铺了满地。
沐风用一只手捂着鼻子,踏进花亭里,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在烟雾里斜卧在榻上,一头如云的乌丝垂落到地,手里拿着一只青玉雕成的烟枪,正在吞云吐雾。
她躺在长榻上,微微闭着眼,从沐风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她如玉的肌肤,漆黑的长睫毛,和睫毛前端的一滴珠泪。
无端的,沐风觉得有些难过,玲珑本来和母亲生活得好好的,如果不是自己来到这里,也许她的生活还会一如继往的过着逍遥自在的娇女的生活。
可是如今,她的母亲死在面前,变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虽然说玲珑的母亲之死是咎由自取,但是沐风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玲珑深深地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她喷出一口淡青色的烟雾,睁开双眼。用一种朦胧的眼神看着沐风说:“你来了?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了?嘻嘻!你也真是命大,听说你不是出海去猎海豹和鲛人了吗?居然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真是幸运的人啊!”
“你别吸了!这个大烟对你的身体不好的,吸多了以后,人就废掉了!”沐风走过去。想要拿过玲珑手里的烟枪来。
玲珑回过身来,用身体挡着沐风的手,她看着沐风说:“你要不要也来一口,我看你的心情也不太好的样子!这个玩意吸了以后,精神百倍,人生所有的不快乐,就可以消弥于无形中,你要不要试试?”
沐风摇摇头。说:“你吸这些大烟土以后怎么能戒掉呢?”
“戒掉?哈哈!”玲珑笑起来,她笑的模样还是象从前一样,看起来又可爱又阳光:“为什么要戒?人生苦短,譬如朝露,能够有东西让我快乐开心,为什么要戒呢?”
“是呀?生活苦多于乐,如果能够有东西让她开心,为什么又要让她戒掉呢?”沐风一时之间怔在当地。她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玲珑又大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咦,怎么熄了?”她敲敲烟枪,从花园深处走出来一个少年。身穿淡紫色的长袍,一头黑发用一只紫玉簪绾在头顶,一双淡紫色的眼睛,看起来仿佛眼底荡漾着一层薄雾。
少年走到玲珑身边,用一只长长的玉针挑起一个烟泡替她加在烟枪里面,然后说:“秀今天抽着烟又见到了些什么情形啊。捡两件有趣的说来给琥珀听听啊!”
玲珑笑起来:“我今天别的有趣的事情倒也没有见到,只是又见到我的娘亲和爹爹了,我好象变成了孝子的模样,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真是幸福和快乐的感觉!”
琥珀微笑着听玲珑说着话,他紫色的眼睛里面的烟雾好象变得更深了!
玲珑吸了两口烟,变得精神一些,她抬起头来看着沐风说:“哦,对了,沐姑娘,我还没有问你来找我做什么呢?”
沐风被花亭里缭绕的烟雾熏得头晕,她说:“我想问你,你母亲当初给药王下的是什么毒,能解开吗?”
玲珑听了沐风的问话,脸上的表情一呆,过了片刻便仰头大笑起来:“我娘亲给药王所下的毒,不是早就告诉给你听了吗?那是淫羊藿和郁姜花混合的仙cuī_qíng_yào,药王倒也真是厉害,居然用自己的修为把毒压制在身体里,只是这淫毒在体内却不能消除,只能入骨入脉入心,慢慢地腐蚀他!”
沐风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猛地站起身来,“你母亲好狠毒的心!她……”
玲珑笑起来:“我母亲狠毒?她现在尸骨无存,你们俩好歹还活着,我的父亲因药王而死,我母亲这些年来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母亲?”
“我要告诉你,这个淫毒潜藏在体内,他一旦靠近自己心爱的女子,便会有万箭穿心,蚀骨消魂的痛苦!”
沐风想起自己靠近梁漫华时,他的痛苦不堪的表情:“原来如此,你们真是太狠毒了!”
沐风站起身来,她此刻雄雄怒火在心里燃烧,手一挥,凤九出现在花亭里,“烧了这里,烧了这个女人!”
凤九脸上毫无表情,他躬身说:“遵命!”
凤九抬起手来,一缕细细的仿佛阳光一样的火焰从他的指尖射出,射到花亭上,粉色的玫瑰花瞬间就着了火,火焰冲天而起“噼啪噼啪”地烧了起来。
紫衣少年突然上前一步,他袍袖舞动,翩翩若仙,从他的长袖里滚出一团团紫色雾气,这些雾气一落到燃烧的花树上,顿时化做冰霜把这火焰熄灭了。
“琥珀,别动手!”玲珑抬呼住琥珀,对沐风说:“你走吧,我不想和你打,前缘聚合都有因果,我的父母亲因药王而死,药王现在也算是报应!你们离开蜃海集吧!也别在我的面前假装好人了!”
玲珑往长榻上一躺:“琥珀,再给我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