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不知道,他们给自己吃的这些丹药和墨翟教自己炼制的那些折磨人的丹蛊相比那个药更胜一筹,在齐水柔强行给她喂食了一枚金黄色的丹药之后她的神经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因为丹药的关系,每一鞭子的痛感都被放大了数倍,痛到极致却不会让她昏厥过去,短短的半个时辰,她觉得好像是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只是若不是今天的这番折磨,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如此坚强。
“岚姨,我累了。”
齐水柔到底是个凡人的姑娘家,挥了许久的鞭子早已经是香汗淋漓了拼命的喘着粗气,只是她累了许久却没有听到阮安安求饶的一个字,雪域里本就空气稀薄她能支撑这么久是再是因为对阮安安恨意太深,发泄完了才发觉自己已经体力不支了。
“宫主在大殿等你。”
“好,岚姨你会处理掉吧。”齐水柔将鞭子交还给雪岚,离开前最后瞥了一眼吊着的阮安安,在她眼里,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死人了。
放下吊在半空中的阮安安,雪岚手中唤出一团小小的火焰,在她手臂上一荡而过之后,那些嵌入她手臂的冰蓟藤便松动着从她手臂上撤了出来,阮安安强忍着痛楚看了一眼,都是细细密密的小孔,除了淤青连血都不曾溢出一滴,这些人的手段果然很高明。
“为什么不妥协。”雪岚看着躺在地上的阮安安倒是生出了佩服之意,鞭子上的腐毒是他们雪宫里面最厉害的,不会伤人只会让人疼痛而已,更何况那腐毒一旦沾上肌肤就会深入经脉,没有人能忍受的了。
“我算是个特例吗?”
雪岚没有回答,虽然她不能违抗雪津的命令,并不代表她也赞同。
“即使我妥协又如何,你们知道我师父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很聪明。”
“所以呢?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吧。”阮安安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
雪津从来不知道,除了楚夜危还有人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雪宫的地界,看着眼前人血红色的眸子中闪烁的一双红莲以及周身浓重的杀意和戾气,她甚至一度怀疑这个人就是魔宫中那个冷面的魔主。
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雪宫精英瞬间就炸成一团血雾,雪津定了定心神随手丢出一串冰锥。
只可惜那冰锥还未到陈羽面前便化成了一滩水迹,而他回手一掌便将水滴握在手中朝着来处送了回去。
被迎面而来的水滴一冲,雪津只觉得腹部仿佛被万斤的拳头击中,尽管她早已经将法宝冰棱镜唤出横置在了自己身前,那股强大的灵气还是重重的将她击飞撞在雪宫的殿壁上,眼看着冰棱镜瞬间碎成了粉末,雪津从墙上滚落下来丹田内多了一种万虫噬骨的痛楚。
凭空朝着她的丹田一抓,陈羽的手中多了一个泛着幽兰色光晕的圆丹。
陈羽捏着圆丹的手紧了几分,伴随而来的是雪津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他是全身渐渐虚化长出了白色的绒毛,身后显出了六条白色的长尾。
“不要……”雪津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忍痛向前爬了几步扯住了陈羽的衣角,一旦化形内丹碎裂她就等于功亏一篑,千年的修行都化为虚无。
“她在哪?”
“我不知道。”尽管知道自己完全无法和眼前的人抗衡,但是她毕竟是雪宫之主,除了楚夜危她不会妥协任何人。
“哦?不知道吗!”
“即使我死了,你也未必找得到她。”
“是吗?即使修为尽毁,即使我杀了她你也不在乎?”陈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转瞬过后身影一闪出现在了齐水柔的身后,一双冰冷的手毫不犹豫的按上了她喉咙上的死穴。
齐水柔微微一怔,连来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楚。
“放了柔儿……”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这个声音,齐水柔再熟悉不过了,绝望的泪水不争气的滑落,天真如她以为只要让阮安安消失她就可以在他心中争取到一席之地,可是身后的这个人,这个毫不犹豫就会要了自己性命的人真的是她爱了那么久的人吗?强行压抑住心底的绝望,齐水柔颤抖着声音说道:“羽哥哥,你要杀我了吗?”
“你说什么?他是陈羽,是那个将军。”这消息对雪津来说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她从未想过一个人间的将军出入雪宫会仿若无人之境,而且他周身包裹的浓重戾气都证明他是一个魔修无疑,楚夜危怎么会允许一个魔修去插手人间的事情。
转瞬之间心里的堡垒瞬间崩塌,雪津知道这次是她不理智了,那个女子的背景只怕不只有一个玄灵宗。
“她以后会安分的住在太后身边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若是你不答应,那她也会死。”
“很好,不亏是雪宫宫主,不过你以为没有你我就进不去雪域是吗?”
“即使你进的去,你也找不到她。”雪津强撑着站起身,这是她唯一的筹码,雪域五层不同于其他放逐之地,是谁亲手送进去的就要谁亲手接出来,很显然她一直在宫殿里根本没有离开半步,而雪岚早已经在她的监控范围之内,只要她死,就没有人再找得到阮安安。
她毕竟是雪宫宫主,没有些异于常人的手段如何坐得稳眼前的这个位子,这也是她留给自己的后路。
“我答应你。”陈羽松开齐水柔的手将她朝雪津的方向向前一推。
“我还有一个要求。”
“不要得寸进尺。”陈羽的眼中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