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请自来了么?反正你迟早都会出现的,本太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卫琛不掩眼中揶揄之色,目光飘飘掠过卫梦蝶。
卫梦蝶伏在卫琛身上,娇嗔道:“太子就这么不待见我,非要将我放逐才安心?”
“谁舍得将花容月貌的蝶妹妹放逐,是谁?”卫琛指着侍立在一侧的丫鬟和婢女,“是你?是你?还是你?”
卫梦蝶啼笑皆非地瞪了一眼卫琛,撅着樱桃小嘴,喃喃道:“太子又何苦为难人家,她们又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卫琛不由得朗声大笑,“小蝶学会心疼人家了?”
卫梦蝶轻拍卫琛的后背,以示抗议,叫道:“太子就知道欺负小女子,我不跟太子说话了。”她赌气似的背转身子,等待卫琛的温柔安慰,谁知,等了半晌,什么都没等到,倒是自己一脸尴尬的觑着卫琛,见他瞬也不瞬地含笑凝视着长袖善舞的左思思和舞姬,顿时气馁。
她贴近卫琛的魁梧身躯,吐气如兰,“太子是真的嫌弃我了,要不然怎么会放着这么大的美人,无动于衷,视若无睹。”卫梦蝶长叹一声,自觉无趣,仓促起身,留下深深的背影,脚底生姿,步步生莲,尖削下巴微扬,凤眼狭长,似乎藏着极深的算计。
卫琛豁然而起,转首追上卫梦蝶,左思思望着走远的两人,笑意不减,原本热闹的明轩,因着太子卫琛一走,她们呼啦一声散了。
左思思出神,忽觉手上一痛,蓦然回首,只见一黑衣男子使劲拽着她往外走,她从未在太子府遇见如此大胆的仆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他拳打脚踢,大声叫道:“你是谁,快放手。”
黑衣人急忙捂住左思思的红唇,低叱道:“你个没良心的,在太子府过上了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将本王忘得一干二净,亏本王还处心积虑地冒死潜入卫国太子府,就是为了看你对别的男子心心念念,然后将自己的心撕得粉碎。”
左思思一听,怔住了,过了片刻,才呓语道:“我不是在做梦吧!王爷是你么?你的脸怎么变了?”她忽然嗤笑一声,“好丑,难怪无人识破王爷的丑脸。”
左思思吃吃地笑着,南宫烨听得一脸不爽,叹气道:“本王这都是为了谁,才将自己的脸折腾成这样。”
“你真的是南宫烨?”左思思不信。
“不信的话,你咬本王一口,本王绝不以牙还牙。”南宫烨细声细气地说道,连自己都有点鄙夷现在的声音。
“王爷,您不走么?要是被卫琛发现了,那就大事不好了。”左思思推着他往外走,南宫烨生气道:“左一个卫琛,右一个卫琛,本王不许你再提那小子,要不然本王阉了他。”
左思思似怒非怒地说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次轮到南宫烨惊奇了,他追问,“本王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本王怎么不知道?”
“王爷贵人多忘事,怎记得天一客栈的那场大火。”左思思脱口而出,一说完,脸便红了。
南宫烨大笑道:“王妃怎么跟慕容靖吃醋了,你完全可以当她是木头人,跟慕容靖计较什么?”
左思思冷冷道:“王爷换脸换得真快,连妾身都不认识了。”
“本王跟慕容靖情同手足,亲近自然是无法避免的,王妃若是为了慕容靖之事赌气出走,倒显得王妃还是在意本王的,才会出此下策,心甘情愿地跟着卫琛离开。”
“王爷为什么总想着妾身是非你不可的样子?”左思思瞪着南宫烨,心神不悦。
南宫烨语声带笑,“莫非是本王自作多情了,若不是王妃引着本王往这方面想,本王岂会想到这些事儿。”南宫烨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说得好像是左思思引诱了他,才让他沉沦欲海。
左思思鄙视南宫烨,乜着眼,冷声道:“王爷,此处不是长话处,您一定要在这儿争论出是非么?”
“那我们走吧。”南宫烨拉着左思思便往太子府后院小门走,但左思思却一把甩掉南宫烨的大手,“王爷,您要走就走吧,妾身在太子府还有事,不能逃离。”
南宫烨顿时冷下脸来,“你在太子府会有什么事,非要以身犯险。”
左思思知道不给南宫烨一个死心的说法,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虽然说出实情会让他痛心,甚至毫不犹豫地放弃她,她也赌了,只为心中意难平,“王爷,我在太子府等洛君城。”
果然,南宫烨听到洛君城三个字时,脸瞬间惨白,他颤抖道:“洛君城跟卫国太子有什么事?你跟卫琛来太子府,就是为了他。”
左思思果断点头,南宫烨几近崩溃,狂笑道:“好,好,你好,你始终忘不了那个人,即使本王对你千依百顺,也不及他对你回眸一笑,你赶本王走,本王随你愿。”
南宫烨走了,她本以为自己会轻松吸口气,但是她忽觉心太沉重了,压得她连呼吸都是一种痛,心中一窒,泪流满面,她扶着墙根缓缓蹲下,独自流泪。
他们之间的沟壑越来越深,南宫烨这一走,说不定一去不回头,她再三思量,都无法改变事实,她在太子府痴痴等啊等,等到夏风吹落红花,化作脚下泥,南宫烨始终都未曾出现。
卫琛三五不时地来探望她,跟她说些流传于坊间的趣味,以搏美人一笑。左思思虽笑,却笑得空洞、茫然。
洛君城终于来了,那日他仍然是一身白衣,飘飘似仙人,左思思坐在渌水湖边的大石上,俯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