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早上是被若初给叫起来。t
她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疑惑地问着若初:“是谁家鞭炮放的这么早?”
若初闻言笑着把帐子挂在了铜勾上:“我的好姑娘,咱家的都放完了呢!”
沈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是几时?”
只记得昨晚稍喝了一些葡萄酿,吃完饭后大家又玩儿了一阵叶子牌,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还说和李氏一起守夜的。
若初笑呵呵望了堂屋墙上挂着的钟表一眼:“已经卯正零一刻了。”
自己屋的钟表是挂在挂在暖阁的,若初怎么往堂屋看?沈清揉了揉眼睛看向周围,原来这是荣寿堂的侧间啊,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被子掀过去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忙回头看去,见念好正睡的香的窝在被子里。
沈清轻轻的给她掖了掖被子,慢慢下床趿上了鞋随着若初到了洗漱间。
她刚洗完出来念好就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沈清帮念好把头发勾到耳朵后笑着问道。
念好轻声打了个哈欠:“今日可是初一啊,不能起晚了……”
沈清笑笑让她走了进去,自己抬步到了妆镜前,若言已经从其华园把衣服首饰拿了过来,正候在衣架旁摆弄着袄子,见沈清过来马上把袄子挂到衣架上走到了妆镜前:“姑娘,今日咱梳个双螺髻如何?”
沈清笑着望了她一眼,边抹着面膏边问道:“好啊,那对蓝玉耳坠带过来没有?”
“带过来了,还带了对红珊瑚的和金镶紫瑛的,都在盒子里呢!”若言说着打开盒子给沈清看了看,又望向镜中的她道:“姑娘,不如咱今日画个淡妆吧!”
“自然些吧,出去串门的时候再画。”沈清望了望镜中的脸色说道道。
若言闻言就笑嘻嘻的走到沈清身后给她挽头发:“听说宫里有种香粉,细细嫩嫩香香的,画上去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傅过粉,对皮肤还是极好的。”
宫里的自然都是上乘的,她想着就把那双蓝玉耳坠戴了上去。
若言麻利的挽上了髻,绑上了两根点点梅花的绸带子,在上面又簪了几颗镶红宝石的白银五瓣花,看着发髻都灵动起来了一般。
她又稍稍整理了一番,从身后取过了淡黄色绣傲梅缠枝综裙给沈清穿了上去,又拿过一件桃红色棉纱小袄,沈清拿着小袄看了看道:“太太是不是给做了一件茜红色月季花妆花褙子来着?穿那件吧。”
若言闻言答应了一声出了屋门,沈清拉过了若初低声道:“昨晚把红包都发下去了?”
若初笑着点了点头,有些兴奋的道:“姑娘也太大方了些。”
“你们敬着我我自然也不会小气,空闲的时候选个日子你们姐妹们聚聚,我待会儿把钱给你,选好了后告诉我一声儿,我把绿阁让给你们!”沈清笑道。
若初闻言摆了摆手道:“奴婢们天天见,还聚什么!我们聚了到时候谁来伺候主子!”
“一年一次的新年,都乐呵乐呵。再说了,你们的姐妹连小丫鬟婆子什么的都囊括了不成?就这么决定了。”沈清说道。
若初闻言犹豫了一会儿,又欣喜的望向了沈清:“谢谢姑娘!”
若言正好把那件褙子拿了过来,沈清穿好后念好也已经打扮完了。
两人一起进了堂屋,李氏正在那媳妇禀告。
“……不知怎地,那瓶子就碎了,雪儿和雨儿都说自己昨晚睡得死……”婆子站在堂下说道。
李氏闻言并没有答话,拿起身旁的乳白瓷茶杯把玩起来。
婆子看着就有些紧张。
李氏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完了?”
婆子连忙点着头:“奴婢说完了。”
李氏把茶杯又放到了桌子上,站起来整了整褙子望着外头喊道:“孙堂家的。”
一个妈妈马上就走了进来,李氏望着她说道:“吉勇媳妇办事不得力,你看看还有几个有志向的给我拟个名单上来。”
吉勇媳妇闻言就慌了神,跪下一个劲儿的喊冤枉。
孙堂家的侧头瞪了吉勇媳妇一眼,又不解的望向了李氏:“太太哪里堵着心了?我晓得后也好找人。”
李氏低头又看了吉勇媳妇一眼:“芝麻点儿的小事也要找我来拿主意,难道要她就是吃白饭的?”
吉勇媳妇闻言一悔,早知道就不听家里那口子的了,本以为说出难事自己讲出解决的办法,太太说不定会看在好日子上给自己多份封赏,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孙堂家的一听就明白了吉勇媳妇肚子里的那点儿小九九,还真把谁都当傻子看呢,大年初一就找晦气!不过这吉勇媳妇平时干活也挺得力,大年初一的暂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替换人,她想着就笑着望向了李氏:“太太,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这吉勇媳妇有可能是看在今儿是初一,万一做过了再扫了您的兴,这才找您讨个合适的法儿……”
吉勇媳妇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多说多错,她干脆也不说了,只一劲儿的点着头。
孙堂家的看李氏没太大的反应,知道李氏这是想给个教训呢,于是就过去给了吉勇媳妇一掌,沉声说道:“咱们本就是给太太分担的,你倒好!这福日子里还惹太太生气!太太宽宏大量饶你一次,你可莫忘了自己姓甚!”
李氏看着摆了摆手:“过了十五自己领上十板子,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说着摆头望向了孙堂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