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闻言嘴角抽了抽,一脚就踹了过去:“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苏珏忙从太师椅上跳了下来,笑嘻嘻的道:“别这样嘛,肝火多重啊……”
沈清瞥了她一眼坐到了椅子上。
苏珏笑嘻嘻的坐到了她旁边:“清清,人家要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沈清摆弄了摆弄耳坠,并没有看向她。
“其实……我想说,明天你走的时候我有可能来不了了……”苏珏犹犹豫豫的道。
沈清闻言转头望向了她:“怎么了?”
苏珏揪着衣角说道:“我娘说明日平阳会来人,不让我出门……”
“呦呵,你这成了待嫁小娘子了啊!”沈清看着她笑道。
“什么呀!这次是我爹下了死命令了的,你是不知道我爹那个人……”苏珏说着摇了摇头,又愧疚的看向了沈清:“清清,对不起了,你回来我请你吃大餐!”
“好啊,我要去白云楼!”沈清摆了摆手说道。
苏珏闻言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就知道你最好了!”
“起开起开!你要压死我不成……”沈清推着她道。
“压死你压死你……对了,这个给你。”苏珏忽然站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了个雅兰挑银丝的锦囊递给了沈清。
沈清揉了揉胳膊,不在意的接了过来:“什么?”
里面是一只赤金镶珐琅的丁香花手钏,相衔的丁香花个个有黄豆般大小,珐琅独有的色泽显映在娇嫩的手掌心中,显得更加的美妙。赤金镶珐琅是常见的,但做成丁香花式样的手钏沈清却是第一次见。
她不解的望向了苏珏:“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苏珏随意的摊了摊手:“我自己做的,做了两个,送你一个好了!”
“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个了?”沈清狐疑的看向了她。
“不要算完!”苏珏说着就要伸手。
沈清忙往后一藏:“不要白不要!”
“沈清你就是嘴贱!”苏珏骂了她一句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太师椅上。
沈清仔细打量了手钏一眼,调笑的望向了她:“手艺还不错嘛!”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苏珏得意的望了她一眼笑道。
沈清忍俊不禁的看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不一会儿又笑闹成了一团。
苏珏走后,若初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看到沈清拿着那个手钏在仔细的看,她悄悄地走过去给沈清倒了杯茶。
“苏珏这手艺真不错,构思也新颖。”沈清赞叹道。
若初闻言笑呵呵的道:“刚才听魏紫说,这可是苏四小姐今中午连饭都没吃赶出来的呢!”
沈清闻言感慨了一句,忽又疑惑的问向了若初:“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苏四怎么弄得像再也见不着了似的……”
她突然一顿,拿着手钏发起呆来。
会不会就是见不着了呢……
李氏还会让自己回来吗,她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忽然难受起来。
她不由有些自嘲,说不定这些都是杞人忧天呢。
那边若初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招过小丫鬟来轻声说着话。
※※※※※
李氏和沈清巳时就出发了。
沈清看着边上慢慢后退的景色,心里忽的慌起来。
她在此时才真实的感觉到,自己这是真的要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了。
是真的离开了。
还不知能不能回来。
她急忙扒开了车帘子,正看到枣红色的马正在奋力的奔跑着。
“蓁蓁,干什么呢?”李氏把她拉回来问道。
沈清摇摇头,笑着对李氏说:“娘我想坐车辕上去。”
今日她们母子还有两个丫鬟都是着男装打扮,李氏闻言瞧瞧她点了点头。
想自己当初进京的时候也是一直在往车外看,记得还被抽了一鞭子。
时光荏苒啊……
沈清高兴的掀开帘子,利落的坐到了车辕上。
车夫看她坐出来连忙阻止道:“姑娘,这前面颠得很,您快到里面坐着吧!”
沈清望向他朗声笑道:“没事儿,外面光景好!以后就叫我公子吧!”
车夫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一鞭子就甩在了马屁股上。
马匹跑得更快了。
沈清望着边上快速往后退的树木,大声问向了车夫:“贺伯,你原先去过京城吗?”
贺三闻言笑了笑,大声道:“去过!年轻时混的很,不听劝,哪里都去逛荡来!”
“你跟我讲讲呗!”沈清笑道。
“公子愿听就行!”贺三哈哈笑了两声。
贺三是个有些黑胖的中年男子,浑身上下穿了身青色的粗布衣裳,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显得很是健硕。
“家里兄弟五个,还有三个姐妹,我是最小的那个。正好生下来的时候地里大丰收,爹娘格外宠!等大了兄长姐姐们成的成亲嫁的嫁,也都让着!让我也养成了这么个混不吝的性子,谁的话也不听,混得很!哈哈!”贺三说着拿起水囊来喝了口水,又道:“第一次出远门去的就是京城,瞒着爹娘藏在商贾的货车里,那商贾绕的远道,弄得我整整七天没吃饭,多亏还带着囊子水!好不容易到了京城,从货车里爬了出来,已经没劲儿了,做了几天乞丐忽然想起来我会认棉花,就又去了棉纺庄做白工。那时要求不高,只要能有口饭吃就行!”
沈清津津有味的听着,直接面向了贺三。
贺三继续朗声道:“也算是命里有,后来有商贾看我识得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