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到冥门那几个鬼中,竟还有如此精通医道,有如此内秀的人。
“这么说,他很会给人治病?”安然巧笑嫣然,见燕三娘点头,嘴角微扬,“那——他又有多会要人命呢?”
燕三娘一愣,可随即眼中露出一丝兴致,“那——家主打算要谁的命呢?”
安然歪着头,她心中已有了个想法,可是并非十拿九稳。毕竟这敖瑶佳也贵为郡主,她老爹虽然是长年征战在外,但安然可不信这种人会不在京城留有人脉。若是一个不好,反而暴露了自己,安然在心中计较着。
一不做二不休,话已出口,她不能让公子煌和廷钧那小子小瞧了她。“我要他杀一个人,还要他救一个人。”安然神色淡然,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今晚吃些什么好。见燕三娘点头,安然继续说道,“这个人不是别人——”
如此这般,她便赌一下,到底这深藏在后的冥府和人前光耀的敖府,究竟哪个更有实力。面上带笑,安然继续说道,“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
见安然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燕三娘微张着嘴,怔住了。见安然眼里的神色不想是在开玩笑,燕三娘急了,“家主,你乃千金之躯,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安然眼中神色一肃。燕三娘虽不敢再进言,却仍面色凝重。
“此事可是因为那个刁蛮郡主敖瑶佳?”燕三娘的目光中露出冷意,见安然点头。燕三娘仿佛一条美女蛇一般在吐着信子,“若是那丫头敢对家主不利,便直接让冥府的人做掉她便是。”
安然无奈,这冥府的人怎么就都这么性子暴躁啊。摇摇头,“她父亲乃是抚远大将军,真若是惊动了敖府,这边疆境况将更为不稳。”难怪自古这君王都会忌惮手握兵权的大将,设身处地想想,安然如此畏首畏尾,怕的就是给慕东煌弄出隐患。
燕三娘点点头,自己却没有家主这样神魔远虑,更是顾念边疆大昭百姓的安危,对安然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主更加肃然起敬。“可不知家主打算让四哥怎么做?”事出突然,先问清安然的想法,回去和孟公他们商量后再做定夺。
“我的想法嘛——”安然勾勾手指,让燕三娘俯耳上来,轻声叮嘱了一番。
景怀王的寿宴在即,京城这几大青楼也是争奇斗艳。此事虽为听雨阁的青娘牵头,但是其余几家也不甘落于人后,只恐怕其中最为吃味儿的就是嫣娘了。
“你与安然此次去排演,定要勤奋些,千万别让那些庸脂俗粉压在了头上。”嫣娘嘱咐道,此次是要先到景王府的别院——柳居进行排演,她是借故不去了,本就是躲着青娘,不想看她脸色。“另外,”嫣娘继续嘱咐道,“也看着些安然。”
“嫣娘仍对她不放心?”顺心捡着块儿桌上的栗子糕尝了尝,可随即又似随口说道,“恐怕嫣娘担心的是另有其人吧?”
嫣娘瞪了她一眼,笑骂道,“可见你这心思越来越剔透了呢。”
顺心淡淡一笑,低垂眼眸,“这栗子糕糖放得多了点。”
安然与顺心坐上听雨阁派来的车马。顺心的丫鬟若水,抱着长琴,用红绒布包着,低垂着眼眸跟在顺心身后,倒似真学了顺心的几分处事淡然。
小莲却也抱着个东西,却不像人家那么显得诗情画意,梨形的物件,上面还露出一个长板子,上面还有弦。赶车的人都好奇地偷着瞟了几眼。
行至几个街口,马车又停了下来,挑帘龙,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进了车厢。
“这却是难得的,竟能与醉月轩头牌,顺心姑娘同车。”语气好似恭敬,但是深情却颇为倨傲。
马车顺道去接了另一家倚红楼的姑娘,景怀王不差钱,各家都找的是最顶级的清倌。平日里不是忙于应酬客人,便是忙于弹琴练画的,这同行的冤家倒是难得的聚头。马车虽很宽敞,但两边却都不自在,也不知这是不是青娘有意安排。
顺心淡淡一笑,仿佛刚才那女子所言不过一只云雀飞过。
那女子看不能引起顺心那边的战火,眼光一扫,落在了安然身上,微微一皱眉,“倒是个生面孔。”
小莲不懂这其中的牌场,顺心只得示意自己的丫鬟,若水抬眼,却不似刚才的乖顺,回警了那女子一眼,“璎珞姑娘,那你可是孤陋寡闻了。‘千金难求红尘笑’,说的便是我们这位安然姑娘。”
那璎珞目光一动,似是吃了一惊,回眼看向安然,眼神中透出打量的意味,冷哼了一声,“什么‘千金易得千篇曲,却难一闻红尘笑’,在我看来,不过是有人投机取巧,以为扮个不男不女的人便能夺人目光罢了。”
身子轻盈,旋身坐在安然对面,还不忘冷哼道,“弄着个这样的噱头,醉月轩就以为能咸鱼翻身么?”也不知是妒忌还是什么原因,话说的极为难听。便是连一向淡然的顺心都不由得皱眉,眼中透出一丝凌厉。
“此女便是倚红楼的璎珞,出名也不过这半年时间。据说便是当朝二皇子都做过她的裙下臣,所以越发嚣张。”得到了顺心的允许,若水给不懂这其中奥妙的小莲解释道,实则也是说给旁边听着的安然知道。
二皇子?安然和小莲俱是心中一动,安然转眼打量这个女子,娇俏的小鼻子,杏眼樱口,甜美中却透着高傲,身子柔若无骨,倒是有几分姿色。心中冷笑,原来那慕南羽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
那璎珞见安然打量自己,似也听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