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慕东煌蓦地拽住安然的手臂,将安然问的一愣,平日里温润的眸子此时却仿佛要喷出火来。t/“你可知,刚才你便是在鬼门关旁边转了一遭!”
安然低下头,却并未像慕东煌所想的那样露出懊悔的表情,却是强忍着笑了出来。慕东煌松开手臂,难道被吓傻了不成。却见安然抬起头,嘴角上翘,“你是在生我气?”
这回换慕东煌发愣,板着脸,“是。”
“那我好高兴啊,”安然却是一咧嘴,见慕东煌迟疑地看着自己,解释道,“你关心我啊,我好高兴啊。”
这次慕东煌却是连脸都板不成了,刚才如寒冰般的面容一点点松动,终究是土崩瓦解,叹了口气,“为何你总是会出乎人的意料呢——”是在问安然,却又更像在自言自语。
“刚才,是否害怕?”慕东煌虽然仍寒着声,这一句问的却好似在责怪,但是却被笑嘻嘻的安然弄得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怕,”安然点点头,自己确实的定力不够,被那慕南羽一将便有点冲昏了头脑,“但是后来又不怕了。”
慕东煌点点头,好歹还知道怕,看来这丫头还没傻,“为何又不怕了呢?”
“因为有你在啊——”
无声,无声,再无声,这种场面颇尴尬啊,安然眼观鼻,碧问心,搅着手指,仿佛回到了初中时第一次对学长表白。
“……”
安然抬头,却见慕东煌憋红了脸,也没憋出一句来。原本这慕东煌便是面如冠玉,这下子却是白里透红,当真是乖乖地,美男一枚啊。害的安然胸中小鹿乱撞。
“这个——我知道,”一向沉稳的东宫太子殿下却也有如此窘迫的模样,安然不由得窃笑,今天真是赚到了。发现词不达意,慕东煌赶紧纠正,“不是——我是说,”议事时侃侃而谈的那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慕东煌并非第一次遇到倾慕自己的人,却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告诉自己。
“快点吧,再过一会儿,景怀王在外面等着便该着急了。”安然催促了一声,虽然她很喜欢这样看着一向沉稳的慕东煌这样可爱的模样,但是想到这古代所谓更衣乃是上厕所的雅称,再过一会儿,那景怀王不会找人来捞慕东煌吧。
慕东煌轻咳一声,心中却是有种不同以往的悸动。但是仍是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冲着安然点点头,“一切小心,”想起了什么又说道,“瑶佳郡主那边你也不必强求,实在解决不了,还有我,不要冒险。”显然廷钧那个家伙回去给他学舌,他是很不看好安然来出面解决。要知道,敖瑶佳,可是连几位皇子都绕道躲着走的人。
“我心中有数,你放心好了。”安然这么说,慕东煌却是更加不放心。安然却是一笑,刚才看到慕东煌为自己极力转移景怀王的注意力,她便心中有数,他心中是有她的。即便,他不承认。即便,他贵为东宫太子,而她不过是一名刚崭露头角的清倌——
等慕东煌走远了,安然才从后面绕了回来,这样做似乎有点做贼的此地无银,更何况,她觉得顺心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意的。不知为何,安然有种女人的第六感,总觉得此事不能被嫣娘和其他人发现,但是顺心,安然自她上次委婉提醒,却也明白了顺心的心意。
“王爷的赏赐已然派人送到了醉月轩。”顺心素手轻抚古琴,显然刚才已然向不能出去看彩排的两位婢女,若水和小莲讲述了全过程。
安然一进门,小莲就紧张地拉住安然的手,仿佛怕自己一下子飞了一般。听顺心这么说,安然点点头,“这下嫣娘该高兴了吧,到底是没有丢醉月轩的面子。”
顺心却是眉头微蹙,“回去,我们都得领罚。”
这话一出,安然和小莲却是俱是一愣,饶是自己不了解醉月轩的规矩,也不应这边王爷下赏,那边回去却挨罚的道理啊。
“今日冒失却是不得已,但是你可知将来可能引出怎样的祸患?”顺心摇摇头,“之前那璎珞挑衅也就罢了,但那首曲子,却是实打实地就是一场赌局。嫣娘此次让你来是想让你明白一些道理,却不是让你来冒险的。”
安然沉默,当初嫣娘究竟是受谁所托将自己劫走,又为何将自己留下,这都是一个谜。而现在嫣娘又处心积虑地希望自己能在众位清倌中崭露头角,甚至不惜用顺心给自己做陪衬,到底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罢了,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谈,我一会儿要去醉仙居一趟,你先坐着青娘这边的马车回醉月轩好了。”顺心接过若水递过来的一张纸条,眉头微蹙说道。
安然却是有好奇之心,但也知道好奇害死猫,见顺心让若水拿来一个净手的盆,放上水,将纸条浸入水里。这古代的纸张柔韧性什么都哪里赶得上这现代的工艺,不多时字迹慢慢模糊,纸张也渐渐松解。
安然让小莲去收拾吉他等东西,这次却是没表演上自己的拿手乐器,倒是一大遗憾。不过,这样也好,所谓谁没点压箱底儿的绝招呢。似不经意地走过那盆水,眼光一扫而过,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服下那广寒丹的作用,安然的精气神都有了明显的提高,身体的灵敏度确实让人惊讶。
不过匆匆一瞥,安然只看到最后几个模糊但还没消融的字迹——“燕子来巢”,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还用不用去前面给几位爷请个安再走?”安然却是记着呢,那慕南羽不是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