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黑骑羽烦恼的人绝不止萧天离和细雨阁,相比起萧天越这边的头痛,他那一点小烦恼是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萧天越这几天简直快疯了。
他有一些情报来自于青沂国那边,对于那位野心勃勃的青沂国太子殷笑闻,他所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于他这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来说,仅殷笑闻支持他登上皇位这一条,就足够了。
同时他也很清楚,这种外国勾结的事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原本将一切都做得极隐蔽,甚至愿意放手交给齐治去打理,就算齐治私自将那批军火藏起来,以胁迫郑家都宁肯忍下去。只有这样,当有朝一日这些事情败露之后,他才能独善其身。
至到前几天晚上华文街的那场功亏一篑的袭击。
他收到风声,所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调集了人马去,准备去截下那批齐治这个蠢货留下的罪证,甚至不惜派出了最精英的弓射手。所以在齐治急着起兵造反逼宫的时候,他仍然有信心将这件事的危害降到最低,甚至消灭于无声无息间,让萧天离白忙活一场。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非常明智,甚至可以说聪明的,如果不是那只半路杀出的黑羽骑,那些被萧天离劫走的东西早就失而复得,物归原主了。
萧天越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萧天离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埋伏的,那些跟鬼魂一样神出鬼没的黑羽骑,又是如何及时赶到,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的。
到现在,一切都变得被动起来。
他不知道萧天离会在什么时候将那些东西突然抖出来,给他一个致命的打击。这些天上朝,他连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的声音引起萧天离的注意。
除了来自他自己心底的压力,齐治每天晚上的催促,也令他累心不已。
“太子殿下,再不动手,一切都来不及了。”齐治这天晚上又如期而至,说的还是那几句话,不停地催他早些动手。
“萧天离现在没有异动,我们是不是还是太着急了?”萧天越被萧天离打得节节倒退,束手无策,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殿下,难道要等萧天离真的对我下手了,我们才逼宫吗?”齐治恨铁不成钢一般,诚恳的劝说着。
萧天越想到了一些事情,冷笑一声:“我问你,现在逼宫,跟萧天离动手以后逼宫,区别在哪里?”
齐治不明白萧天越指的是什么,有些怔住。
萧天越冷冷地看着齐治,用一种睥睨的语气说道:“我如果是萧天离,在得到你的那些花名册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派人盯紧了你各个眼线,你信不信,现在你的那些门生,宫中暗钉,甚至后宫那些你塞进去的嫔妃府上宫里,都已经被人盯上了,你还能调用他们吗?”
“可是殿下你手中的力量萧天越查不到,我们还是可以全力一博,而且赢面极大。”齐治疑惑地说道。
“不错,现在我们手中剩下的就只有我的那部分力量了,这些力量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排山倒海之势。就算我们现在逼宫,所谋得的不过也是那个皇位罢了,那现在逼宫的意义是什么呢?”萧天越抚着掌心的手纹,阴毒的眼神令人心悸。
“敌不动我不动,现在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如果萧天离真的不知死活向父皇参我一本,我装作毫无反手之力的样子,到时候再雷霆一击,效果要好得多。”
齐治冷哼一声:“就怕到时候萧天离不会给你机会。”
萧天越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齐治,就像把他整个人都看轻了一般:“本宫,从来不需要别人给机会!我早晚是真命天子,我若要动,这天下谁也别想拦住!”
看着萧天越脸上阴毒狠辣的表情,齐治心头一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萧天越日后真的登上了帝位,自己是不是真的还可以如想象中一般继续权倾天下,还是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但这已经不是再是他能考虑的事情了,走到这一步,他早已没了回头路,就算前面是个死,他也只能继续趟下去!
萧天越是不缺智慧的,否则在上一世里,他也不可将萧天离逼入死境。
但他独独算漏了一件事,也是他无法去算的一件事,就是齐倾墨是活了两世的人。那些他以为无人知道的力量,齐倾墨全部知道。
而这种老天爷赏的优势,帮齐倾墨精准地触摸到了萧天越的心思。
但齐倾墨并不着急,在萧天离几次准备全力一击将萧天越和齐治打入尘埃的时候,齐倾墨都用了跟当初萧天越一样的字来拦下。
等。
萧天离不知道齐倾墨在等什么,但有了黑羽骑这样天外一笔的惊艳之后,他再也不对齐倾墨的任何决定置疑,谁也不知道齐倾墨还有什么底牌没有用出来,所以,他等。
朝堂政局上的汹涌暗流对下层的老百姓并没有太多影响,人们该吃吃该喝喝,该逛花楼的继续搂着姑娘们夜夜春宵,该唱曲儿的依旧软绵绵地吟唱着靡靡之音。
但是这个繁华的盛世里,总还是有些事会让人们心情不太美丽。
比如达官贵人们最喜欢去的南风楼,一夜之间空了。
那座琼楼玉宇般美仑美奂,雕梁画栋,夜夜笙歌,奢靡之极的南风楼,曾一夜之间平地而起一般,拉开一副神秘华丽的诗篇,给喜好享乐的人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刺激和享受。
有人曾说,丰城的夜晚可以分为两半,一半沉醉在细雨阁的温软缠绵,朱唇藕臂里,另一半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