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不必焦虑!”正值中年的李成瑞头也不抬,仔细查看着面前病患的右腿慢条斯理的。
“胡老汉那是意外!惊惶之下跌在河边水草中被纠缠起不来,导致从头到脚的蚂蟥吸附入体,眼下的病患都只是腿部有蚂蟥,仔细照看着就没事了。”说完轻扫了马玉涛一眼。
马玉涛长舒了口气,反应过来自己身为父母官,这般焦虑实为不妥,眼扫了下屋内一众眼带惊惶呻吟着看自己的农夫,整了下衣衫慢步在李成瑞身后站了下来。
这名病患两条小腿上密布着细细的血孔,有的血孔中开始渗出细细的血珠来,李成瑞身边的小厮用沾了水的布细细擦拭着,方便他仔细查看腿上是否还有已入体的蚂蟥。
李成瑞全神仔细查看并摸索着伤者的腿部,忽地眼光和摸索着的手在伤者膝弯后停了下来:“这里有何感觉?”
伤者面如死灰有气没力的回答道:“两腿都又痛又麻庠,感觉不出来,大人!我这腿是不是会废了?”说着绝望的痛哭了起来。
李成瑞摇了摇头,面色有些自责着说:“怎么会?清理干净了养好伤就没是了,是老夫问错了,伤处这么多你自然感觉不出来细微处!”
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细细查看了下,见此处有一细微的伤处,旁边细看能见到一小疙瘩状,心里有数冲旁边打下手的小厮点了点头。
小厮连忙从旁边一盛着黄色液体的小盆中取出条布来,将液体滴在李成瑞手指处,李成瑞跟着用手在旁边用力拍打了起来,只这一会会功夫,眼见得那疙瘩处竟轻微拱起,一黑点从皮肤中冒了出来越来越大,慢慢的一条寸余的蚂蟥钻了出来,软搭搭着从腿上掉了下来…
小厮已是眼明手快的手持竹签,扎在蚂蟥体中挑起,回身将蚂蟥扔入一旁的火盆中。
马玉涛这才留意到屋内医者的下手们。都在旁边候着一旦取下蚂蟥。就扔入火盆中烧掉处理…
“李大人!当初军队停留此处时,已是焚烧过蚂蟥泛滥的山林,可河水中的却用此法不通,眼下桂县农种插秧却遇上这虫灾…”马玉涛眉头紧皱着问道:“大人可知这蚂蟥可有天敌?”
李成瑞有些不悦的看了眼马玉涛,这位大人还是太年轻了,就算焦急农耕,眼下这满屋的人还是不适合问这话题。
“想来是此处未曾开耕过,又适宜这等虫类生存,大人还是先将农耕事宜暂停下来,将这等虫类解决了再说!”李成瑞淡淡说着:“至于如何解决。老夫建议大人请教下当地土著如何应对,还就是听闻军队初来时。山林的蚂蟥可是如雨般从树上掉落袭击过的,何不向军中也请教一二?”
马玉涛被李成瑞眼神看过来时已知自己又冒失了,想着迁来的数万百姓都人心惶惶,自己又不得不焦虑…
“李大人说的是!”马玉涛正了正神色,认真冲李成瑞拱了拱手道:“下官已经请教过土著头人,他们倒是有法应对山蚂蟥,不曾耕种过却是对水蚂蟥也无应对之策。军中也差人前去请人了,下官过于情急,大人此处可还有需要下官去办的?”
李成瑞点了点头:“大人心怀百姓,一时情急也情有可原…”眼见得门口两名壮汉抱着一大捆竹叶进来,停下话来起身急步上前。
“取尖上鲜嫩的部分烧焦,然后将灰抹在伤处。”李成瑞不顾得理会马玉涛,指挥起取竹叶回来的壮汉来:“你们再带人去取些回来,只要这尖上嫩的部分。”
待两人放下手中的竹叶拱手应了再出去,有小厮上前开始细细挑拣起竹叶了。拍了拍手这才回头对马玉涛淡笑道:“大人只管放心伤者,老夫与医署众位会细心照料。”
马玉涛点了点头拱手:“如此伤者就劳烦诸位大夫了!下官得去想法解决这虫灾问题,还有数万百姓等着这良田可以种植。”
李成瑞淡笑着点头:“老夫送大人出去!”马玉涛含笑着正想推辞,心下一动点头走出医署。
小小医署外围满了人,一见得马玉涛与李成瑞出来,都涌了上前急切询问:“大人!我家大牛可好?”
“大夫!我家铁蛋可还有救…”
围在近前的大多是伤者家属,七嘴八知问着自己家人状况,其它人也焦急问着这蚂蟥可有办法防治…
马玉涛努力保持着镇定,举起手来高声道:“诸位别惊慌!医署的大人们有办法医治伤者,胡老汉的死纯属意外,主要还是在水中溺水时长…”
众人听了根本不信,那胡老汉死状何其之惨,全身上下全是那密密麻麻的蚂蟥,据说血都被吸干了…
“李大人!”众人根本不理会马玉涛的说话,只急切的盯着李成瑞高声叫道。
李成瑞面色不悦的抬起右手:“诸位静静!”众人听得他说话,都停声来急切看着李成瑞。
“马大人说的没错!伤者们的伤情都控制住了,养些天也就没事了!有家属受伤的,回头自行探望就知!”
众人面上现了些许轻松,能治就好,自己等人迁移来此地,一众医疗官家都会负责,只要人没事就好了,可想起今日河边的惨状还是心有戚戚。
“李大人!这蚂蟥可有办法治理,我等眼看着放水入田该耕种了……”
“诸位不必惊慌,炎国对迁移的百姓是不会不管的,这蚂蟥总归要治理好才会让诸位耕种,若是影响到这季耕种,官府会补贴诸位损失,诸位且回居处耐心等待!”马玉涛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