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又仔细地看了看《莲华经》上所画的图像,分明与眼前的这个七宝分毫不差。t/原来七宝是灵界金木水火土五族中的金铃族四大神兽之一,梁灼心里面不禁觉得心旷神怡,伸出手来,逗了逗七宝,微微笑道,“七宝,原来你还是金铃族的神兽啊?”
“唔唔~~”
七宝一听梁灼已经知道它的身份,便得意地昂起头来努着嘴,兴奋地嗷嗷叫,颇有一番炫耀的意思。
梁灼失笑一声,点了点七宝的头,道,“可是你这神兽怎么会被人困在那水族结界之中?”
“唔唔”、
“唔唔”七宝一听,啪啪啪甩动着尾巴跳上来,扑到梁灼的脖子上,转过身,用小尾巴扫了扫梁灼脖子上所戴的青铜吊坠,发出唔唔的呜咽声,似乎依旧对这个青铜吊坠心有余悸。
“这个?”梁灼拿起那枚青铜吊坠随手扬了扬,七宝立即跳到梁灼手心上,拼命地点头。
“哦哦。”梁灼低头看了看手上拈着的那枚小小的吊坠,自然而然地对它产生了敬畏之意,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竟然可以困得住金铃族的神兽,看来这个吊坠一定十分不简单。可是水族之中,除了许清池梁灼好像还从未听过什么特别厉害的前辈,这个用青铜吊坠封印了神兽的人到底是谁呢?自己又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拿起这枚青铜吊坠呢?
一时之间,梁灼思绪万千,疑窦环生。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是重点,梁灼捏了捏手中的青玉清笛,抓过躲到颈子后面玩闹的七宝,轻柔地摸了摸它,它见梁灼对它十分亲昵的样子,也是开心不已,不停地在梁灼下巴上直磨蹭,柔软的茸毛弄得梁灼直痒痒,连忙脸往旁边转了转,用双手捧住它道,“七宝,你能不能打开这风刃山上的结界,姐姐有事要穿过这座山……”
“唔唔~~”七宝又伸出它自己的那个硕大无比的大脑袋来,抵着梁灼的下巴蹭来蹭去的低吠着,很是依依不舍的样子。
梁灼拍了拍七宝的大脑袋,用脸颊轻轻地与它磨蹭了片刻,笑道,“去吧,打开结界以后姐姐一定带着你。”七宝愣了愣,仰头看了看梁灼,一双骨碌碌转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呼——”地一声开心地窜了出去,在风刃山前伸着头,甩着尾巴,那一副誓死斗争到底的模样,简直像一头要和别人决斗的老黄牛。
本来梁灼以为它肯定又要变成那个潮绿色的大怪物才能打开结界,不料这一次七宝并没有变身,而是自身体内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强光,那光越来越强,越来越大,简直比太阳光还要强烈。金光缓缓上升,向四周里外扩散,很快,整个风刃山就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放眼望去,仿若置身于一个金子铸就的世界里,到处是金光闪闪。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地“咣当——”声,
梁灼差点还以为七宝这个小莽夫将整个风刃山推倒了呢,结果就看到七宝摇头摆尾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朝她飞扑了过来,梁灼接住它,低头蹭了蹭它的大脑袋,笑道,“嗯嗯,七宝表现不错呢,看来姐姐要好好奖励你一下,说吧,你都喜欢什么啊?”
梁灼话刚说完,就感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原来是七宝那个小怪物正伸出它淡绿色的小舌头舔着自己的面具下遮盖住的唇角,梁灼大吃一惊,心想幸亏自己是戴了面具的,不然自己岂不是被一头小神兽占了便宜。梁灼朝它看去,它又倒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低下那笨重不堪的大脑袋,“咕叽”一声藏到了梁灼的颈子后面。
梁灼愣了愣,无奈地笑道,“七宝,你不会是男的吧?”
“唔唔”
“唔唔”
七宝在梁灼的脖子后面叽叽咕咕的叫着,小身板也是十分淘气地扭来扭去,似乎想告诉梁灼什么,可是梁灼也听不懂它到底说的是什么,唇上一扬,脚下轻轻一踮,举身御风而去。
风声呼啸,红色的长袍在大风之中犹若血色蝴蝶,梁灼看着身下的郁郁葱葱,想起了第一次来风刃山上所见到的情景,那些人,那些没有了心脏的人,那些美丽的太过妖冶的血色蝴蝶。
以前,梁子雄保护着她,后来重生过后,许清池也是有意无意地保护着她。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等她见到时,等她要通通一个人承担时,那些保护她爱她的人又全都死的死,离开的离开。
人生就是如斯一场凄绝的讽刺。
梁灼的耳边是风声,眼前是风刃山上急速倒退的一大片风光,她的人在空中飘零,往昔种种在那些嚓嚓而过的风景里,如风景一般,成了回不过头去的旧时记忆。
离开风刃山,便是一大片广袤的人间繁华地,炊烟袅袅,或溪边或桥头,或站或行约有三四人,交头接耳,寒暄打照面,暖风吹过,杨柳依依,衣袂翩翩。妇女们的罗裙在风中晒成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鲜花,鬓发上的环佩叮当,仔细听去,还能依依听到豆蔻梢头的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似是人间的春天了,草长莺飞,二月半的风筝彩的、画燕子的都在晴空里飘。梁灼也不禁被这美好的情景感染了,她的心太苦了,有许多事甚至根本不能停下来去想,一想就会觉得此生无望生无可恋。可是此刻,看到这样的情景,梁灼忍不住想要停留,想要借一借这人间的一点儿温暖,好让她在苍茫尘寰中不至于落寞如独。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淡淡的稀薄的阳光熨烫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