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瑜颜墨冰冷的声音响在悦菱的耳畔。
悦菱不由得手上一滞,瑜颜墨用如此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顿时让她醒了过来。
瑜颜墨和水木华堂,向来是死敌。
瑜颜墨每一次听到有关水木华堂的事,都会立刻拉下脸来。上一次悦菱半夜去见水木华堂,若不是因为抱回了小麦,瑜颜墨还指不定要怎么惩罚她呢。
她怎么忘记了呢?
这是他们的新婚夜,如果她会为了水木华堂离开,那么瑜颜墨会发水木雅的脾气,她都无法预料。
可是……可是常姐在电话里说,小堂很不好了,说不定熬不过今晚上。
他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上次见他,脸色那么苍白,气息也不匀称,每说一个字,动 一下,都仿佛承受着什么痛苦。
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是身受重伤,必须要见她最后一面了?
脑子里一想到这个想法,悦菱就倒抽一口冷气。
“颜墨,能不能别这样?”悦菱抓住了瑜颜墨的手,意外的,他的手冰凉,让她暗暗吃了一惊,“颜墨,常姐是不会骗人的,小堂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如果不信,和我一起去看他,好不好?”
“不可能。”瑜颜墨的眉冷冷地凝着,眼色和他的手一般凉。
这么冷冰冰的三个字,让悦菱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说下面的话。
瑜颜墨看起来,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她。
也难怪了,她平时要是去关心一下别的男性,他都要吃一大缸醋,何况今晚是他们的蜜月第*,对方还是水木华堂。
悦菱知道这种时候离开,于情于理都是她的不对,可、可是如果小堂真的有什么意外。
那么她今后一定会后悔的。
她只能抓着瑜颜墨的手指,哀求着:“颜墨……亲爱的……老公……”
瑜颜墨甩开了悦菱的手。
“你可以走。”
“真的吗?”悦菱听到瑜颜墨的话,大大的意外。
“跨出这道门,以后你就和我再没有关系。”
悦菱微微一惊,这种话,根本就不像是瑜颜墨能够对她说出来的。
她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只见他的眼中,除了惯常的冷色,还有一丝复杂的神情,但更多的,是愤怒、质疑、还有……恐惧?
“为什么呢亲爱的。”悦菱不解地问瑜颜墨,“我只是去看看水木华堂而已,他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就像亲人一样。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的啊,真的没关系的。”
瑜颜墨的嘴角动了动,他带着那种复杂的神色恨着悦菱:“我和水木华堂,你只能选择一个。”
“我当然选择你了。”悦菱直觉,自己和瑜颜墨说得不是一回事,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不能走。”
“这和选择谁没有关系的,”悦菱几乎喊起来,“难道我选择了你,从此就不能再喝别人有任何的联系,朋友关系也不行吗?”
“是。”瑜颜墨只用了一个字,霸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你真是……”悦菱听到他这么专横的话,气得话也说不清了,“你真是太霸道了!”
“对。”他同样只用一个字,截断了悦菱的气愤。
悦菱气结。
她当然不能理解瑜颜墨的行为,更不可能知晓他的想法。
其实,水木华堂不管发生什么事,对于悦菱,或者对于瑜颜墨,都并没有任何的威胁性可言。
可是,不知为何,常音打了这个电话过来,瑜颜墨心中隐隐感觉,此次,出事的并非水木华堂一个人,而是……水木家发生什么事了。
极有可能,水木雅回去之后,告诉水木罡自己见到了悦菱,并且描述了悦菱身边人的特征。
水木罡何其狡猾精明的人,应当能立即猜测到那些守在悦菱身边的人,都是瑜家的保镖。
说不定,水木家的老爷子已经得知了悦菱才是水木家真正的千金。
而水木华堂,正是因为早知道这一情报却隐瞒,而受到了老爷子的责罚。水木罡的手段,瑜颜墨当然知道,毒辣是水木华堂的百倍,也许是因为水木华堂命悬一线,常音为了救他,而故意骗悦菱回去。
或者有可能,这一切都是水木罡的计谋。
他害怕瑜颜墨不会归还悦菱,因而要采取这样的陷阱,骗悦菱自己乖乖回去。
可是,这些所有的顾虑,瑜颜墨都不能告诉悦菱。
否则的话,解释了这一点,他就必须解释下一点,直到把所有的真相和盘托出。瑜颜墨知道,悦菱表面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头脑却很清晰。换句话说,悦菱很聪明,这也许因为她是水木家的孩子的缘故,并且,她是个心思很细的姑娘。
在平常的生活细节中,瑜颜墨已经观察到了,悦菱拥有能从事件表面联系到事件本质的能力。
好比昨天在和京交谈的过程中,她能提出让京都为之一怔的问题,刚才常音打电话来,她也能立刻想到为什么她能有自己的号码。
瑜颜墨想要说出什么样的谎言来欺瞒她,一是必定瞒不久的,二是他也不想再骗她,以免她将来知道真相埋怨他。
所以,他干脆只是一味拒绝好了。
悦菱没有理会他,只是气鼓鼓地把衣服都穿好,瞪着瑜颜墨:“你不答应,我也要走了。反正我去去就回来。”
瑜颜墨正要说“不行”,自己的手机却又响起来,拿起了一看,正是常音打开的。
“瑜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