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素睁开眼,却一下子愣了:“你,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不止是头发变白,韩言溪的容貌也在迅速的改变,原本青葱少年的摸样,现在却变成了中年大叔。
“这样是不是挺有型的。”
韩言溪虚弱地笑笑。
沐容素的神智其实是清醒着的,在那个疯子楚郁喂她吃下桃花醉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之所以一直忍着,无非是想想看看两个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会如何选择,哪怕被放弃,她也无怨无悔。
“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变身现在这个样子。”
沐容素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却让她觉得既幸福,又心痛。
“我没事,休息一下便好。你现在感觉如何?”
许多年来,这是韩言溪第一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跟沐容素说话。
“韩言溪,你真是大傻瓜!”
铁骨铮铮的女将军,高贵雍容的顺义公主此刻却哭得极难看,眼泪鼻涕一大把,实在是丑极了。
“是,很傻,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的确是个大傻瓜。”
韩言溪动作轻柔地替慕容素擦干眼泪:“素素,要是我变成了老头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沐容素一把搂住韩言溪说:“嫌弃死了,你原来就是个老头子,你这个可恶的好头子,装个少年样,害得我每天都担心你不知道又要招来什么fēng_liú债,现在好了,谁都不会跟我抢了!”
韩言溪笑而不语,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沐容素搂得很紧。
原来,这就是情的滋味,喜欢一个人,她也喜欢你,两个人一起,哪怕简单地坐着,也是满满地幸福。
以失去几百年道行和漫长的寿命为代价,韩言溪觉得,这是他活了几百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比起迷楼里腻死人的甜蜜,杜小舟这里就显得有些凄风苦雨了。
她要做一件艰难的事情,这是她用尽毕生所有的力气才做出的选择。
“这不是杜大人吗,怎么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啊,有陛下给你撑腰,不是该活的很春风得意才对吗?”
陈蕙的出场总是那么的不讨人喜欢。
杜小舟衡量再三,发现这是眼前唯一的办法,与陈蕙合作,借助陈氏家族的力量,阻止夏婴进宫。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日日在皇宫中行走,掌握皇后娘娘的行踪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往日都是为了避开,今天却是一场计算好的偶遇。
“我可不敢当,杜大人您可是有官身的人,如此大礼,本宫哪里承受的起。”
陈蕙的最近的日子其实十分不好过,先有一个陈菁,又出来一个夏婴,每一个都比她聪慧美丽讨人喜欢,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女子进去这个地方,可是她一想到那些可以名正言顺分享自己丈夫的女人就恨不得让他们通通去死。
杜小舟心中暗暗叹气,其实小时候她与陈蕙的关系真的不错,她心里是喜欢那个骄傲漂亮的蕙姐姐,虽然不会说漂亮的话讨人讨人欢心,却活得那样真实。
那些美好的记忆如发黄的书页不忍翻看,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残破的碎片。
“哪里,娘娘母仪天下,万人敬仰。奴婢卑微自然是要大礼跪迎。”
杜小舟面色极诚恳而恭敬。
陈蕙觉得,以往看起来十分讨厌的杜小舟今天看起来竟是格外的顺眼,比起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最起码是懂规矩的。
“不过,奴婢知道一个消息,心中到是疑惑的很,照这样下去,规矩是不是就要乱了?”
杜小舟趁势说。
“什么消息?”
陈蕙变得紧张起来,宫中规矩可以说是她最大的武器,如果连这个武器都没有了,那她这个皇后真的要变成一个笑话了。
“皇贵妃已是位同副后了,再享受皇后仪仗,日后奴婢们见到皇贵妃不是要跟见到娘娘一样,一应礼节,等同皇后啊。”
杜小舟自然不知道刘宋的旨意到底是什么样的,此时此刻她只有尽量激起陈蕙的怒火。
更何况,她可没说什么,充其量不过是提出了一个疑问而已。
“陛下竟然如此抬举那个贱人!”
陈蕙咬牙切齿地说。
“娘娘慎言”
一旁的站着的宫女赶忙出言提醒道。
“那贱人休想!”
陈蕙看了杜小舟一眼,甩袖而去。
杜小舟看着陈蕙远去的方向,知道是去了太皇太后那里,心里稍微一松,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
御书房里,刘宋依然被埋在文卷堆里奋笔疾书,杜小舟一瞬间有些晃神,感觉刚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自己打盹时做的一场梦而已。
他竟然瞒得这么好,若非楚郁的这次劫持,杜小舟不知道自己会被瞒到什么时候。
“拜见陛下。”
杜小舟踌躇着该如何开口。
比起一个神鬼莫测的冒牌货夏婴,杜小舟宁远让费家女儿的进宫,为大局计,亦是如此。
“回来了。出去逛逛,感觉是不是好些?”
刘宋一边和杜小舟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仍然继续着。
“哦,还好。”
杜小舟偷偷打量着刘宋,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横行无忌的少年变成了今天这幅深沉的摸样,他已经可以很好的隐藏情绪心思让人根本无法察觉。
“你有事儿?”
刘宋终于察觉到杜小舟的异样,抬头问到。
“陛下,关于国库的事,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