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易于隐藏,也方便杀人。t
月黑风高杀人夜,一男一女策马疾驰,男的一身白衣,女的一身黑袍,从骑马的架势上就可以看出是两个练家子。
“飕飕”利箭划过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气,男子和女子左劈右挡才勉强抵挡住了一阵,哪里知道第二轮箭阵很快上来,箭尾处还带着燃烧的火焰。
男子见状急忙对一边的女子说道:“炼儿,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带着东西进京城去找我师妹,一定要把他们的阴谋告诉陛下。”
“可是你...”
女子带着银箔打造的面具,只露出线条完美的下巴和娇艳的红唇。
“我家仕宦之家,我又有功名在身,他们即使抓到我也不好随意取我性命,你原本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若是被抓他们当场击杀都是无罪的。你水性好,去那边的深潭里躲着,我去引开他们。”
男子书生打扮,容颜美如冠玉,行止间自有一股凌云之气,一看便是出身不凡,幼承庭训的清贵之家。
箭阵的攻势还在继续,对方似是明白单兵作战远不是对手容易损兵折将,所以才只射箭,并不出人手。
见女子还在犹豫,白衣男子拍马而起:“炼儿,你是女中豪杰,一向巾帼不让须眉,东南海域黑白两道无人不服,今次何苦如此。别忘了有多少人为了那份名单枉送性命。一定要将此物送到陛下手上,惩治奸贼!这是我顾氏家传玉佩,我师妹见到此物一定会全力帮你的。就说是我顾一平要她还债了!”
男子说完便把一块通体莹润的白玉扔到了女子手里,接着便绝尘而去。
箭阵的攻势果然转向男子离开的方向,女子握紧手里的玉佩,瞅准机会飞身而起,一个猛子扎到不远处的深潭,轻盈的身姿只荡起一点细微的水花。
京城皇宫
杜小舟此刻正在跟皇帝陛下跟前第一得意的喜公公进行一场拉锯战。
“我说了,我不要人侍候,不要再派人伺候我了,喜公公!”
自从上次回宫之后,刘宋便给杜小舟赐了一个新的住处,庭院里还有一处颇为雅致的小花园。
杜小舟被小喜子缠得心烦,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抱着胳膊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哎呀我的姑姑哦,您身子骨弱,这么坐在那里可凉了,您说您这个样子,身边怎么不要个得力的人侍候着。”
小喜子心里也是为难,姑姑她老人家想着青儿,不愿意再要人伺候这个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陛下那里说不过去啊。
“我的喜公公,您怎么那么闲,不去伺候陛下来跟我磨叽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原本就是个奴才,在宫里伺候人的,干嘛非得还要找个人伺候我!”
杜小舟面上装得不耐烦,心里却也知道这是小喜子的一番好意。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只要闭上眼睛,就是青儿当时的鲜血满身的死状,到现在她却连凶手是谁还不知道。
原本闹得天翻地覆的大事,却无声无息的就这么结束了。
公布了夏婴的死讯,换来了夏家稍微收敛一点气焰,再有就是没人再敢逼着皇帝陛下选妃了。
而这却是以许多条无辜的生命换来的。
杜小舟知道,这已经是目前可以得到的最好的结果,可是自己心中却总有一种不甘,她没有埋怨谁,只是自己跟自己怄气,为什么面对这一切阴谋与杀戮自己居然毫无办法,甚至连基本的自保都没有做到。
她觉得自己真像个废物。
所以,她不愿意再连累一个青儿。
“她不愿意要,你就这么回来了?”
正在埋头批阅奏章的刘宋没有抬头,语气里却听出了十足的不悦之意。
小喜子不禁感叹,这年头当差越来越难了,主子不能得罪,主子的心头肉那是更不能得罪,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当差的。
“姑姑她老人家的心事您不是也知道吗,青儿那丫头可是让她难受呢。不就是怕....”
小喜子暗叫好险,差点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暗卫里头有能去的吗?”
刘宋拿起狼毫小笔,蘸了点朱砂,在奏折上些了一个大大准字。
陛下您以为暗卫是园子里的菜,一茬接着一茬啊!
小喜子忍不住默默吐槽了一下。
“好像没什么女的。去外面找个会点拳脚功夫的,身家底细摸清楚。”
刘宋心里也是犯愁,上次的事,青儿若是有本事的,明月又怎么会被人暗算。
可叹这不是话本高手到处都有,暗卫里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女的,可那比男人还男人的模样,放到明月身边不是立马就要露馅的。
“奴才遵旨。”
小喜子艰难地咽下原本即将要脱口而出的疑问,老老实实地开始领会精神了。
“对了,听说东林书院的顾老先生还有个孙子,是个不错的人才,你去查一查他现在在何处?”
刘宋提笔间又想到一事,顺口吩咐道。
“是,奴才去办。”
小喜子刚领会完精神,又赶紧记下。
“还有,内库藏着的关于东海的风土资料,给朕做个摘要,三日后拿过来。”
刘宋又想到一事,接着又说。
“陛下,这个,奴才有点做不来吧。”
小喜子一向认为身为一个奴才,当有奴才的自觉,主子要什么,咱们做奴才的就去做,坚决不讨价还价,这才是一个合格尽职的好奴才该有的素养。
但是陛下,奴才既是御前总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