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速之客上门,杜小舟不由得警觉起来。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杜小舟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只惊弓之鸟,看到每个人都觉得不怀好意,不知道什时候前一刻还对你笑语晏晏的人,就会忽然那出一把可以要了你命的匕首。
严岗还是初见时那幅一本正经的模样,见到杜小舟恭恭敬敬地上前施了一礼道:“听闻大人身体不适,下官特来探望。”
探望?这个时候?
杜小舟心中戏谑一笑:“莫非大人也是来我这里探口风的?前些日子徐大人来过。接着沈大人又来了。那几位大人最次也是个侍郎的位置。揣测陛下的心思当然要紧。至于大人您,想必无论这风无论往那刮都刮不到您头上吧。”
听到如此夹枪带棒的一番话,严岗却并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来拜访大人了?”
一向以刚直不阿,不结朋党形事不容于官场而闻名的严岗今日来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怎么会不让人奇怪?
杜小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秋词,还是那幅笑意盈盈的模样,却让人觉得丝毫没有生气。
“秋词。我这几天胸口闷的难受。你去太医院给我讨些雪津丹来吧。”
杜小舟并没有回应严岗的话,而是对一旁的秋词吩咐道。
“是。”
秋词是个长相讨喜的姑娘,行事更熟乖巧异常,可惜与她相处好像总是少了点什么。倍感无趣。
“大人这些日子以来变了很多。”
严岗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不得不说,这实在不像是个姑娘家住的地方。
纵然是墙上的梅花图也是一副凄冷孤寒的味道。
窗边,桌案上。随处可见散乱的书籍,多是些《农工记要》《天演录》《坤舆记》之类的书籍。
“严大人今天来找我,难道是闲话家常来了?”
杜小舟心中有些不耐烦,随着刘宋的朝中的威势日隆。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些日子以来各路人马纷纷上门,真有些不胜其扰了。
“自然不是。”
严岗说着,便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杜小舟:“不知道这个东西,大人还记得吗?”
方寸大小的铁牌被做成了锁头形状,一只神兽被关在了牢笼里,实在是个别有寓意的图案。
杜小舟摇摇头道:“别说是记得了,我根本就没见过这样东西啊。大人把这样东西拿来给我看是不是找错人了?”
严岗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杜小舟的面部表情,发现她神色坦然,目光淡定实在不像是在说谎。
不禁摇头道:“老大人居然从来未给您看过这样东西?看来老大人是希望您走另外一条和顺之路。不过天意弄人。造化使然。大人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
杜小舟听到这段没头没尾的话完美摸不着头脑:“难道大人你与我祖父以前还有渊源?这样东西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又是什么神秘组织吧。为什么她就跟这些神秘组织这么有缘分。千万不要啊,这个世界上但凡粘上秘密二字结果就是准没好事。
果然,听到杜小舟的问话。严岗的架势就像是揭露一个大秘密,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四周。
“皇宫之中眼线众多实在不方便细说。大人如果想知道,可去城中的朗月书社拿出这样东西即可。”
“大人,太医院没有雪津丹了,王太医开了些宁心散,效果也是一样的。不知道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奴婢再去太医院那边看看。”
秋词回来的时间倒是掐得正好,杜小舟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只是收起了严岗递来的东西,微微点了点头。
“在下告辞,大人好好养着身子。陛下身边还需要大人出力。”
看着严岗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不苟言笑的摸样,杜小舟心里忽然觉得格外讽刺。原来在朝堂这个地方,人人都在演戏,所谓的好人,正义之士也未必就真的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这个严岗明明在皇帝那里得到了信任,现在又来找自己说一个关于跟祖父有关的秘密,神秘诡异的行事还真的很难让人放心啊。
“严大人好走。”
杜小舟又冲门外道:“不必了。就宁心散也行。你辛苦了。送严大人出去吧。”
“告辞。”
在推门而出的前一刻,严岗回过头极严肃地指了指袖口,好像是在提醒杜小舟不要忘记这件事情一样。
“秋词,送送严大人。”
杜小舟抿唇一笑,示意自己知道。
等到秋词送严岗出门之后,杜小舟才敛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拿出那块黑色的铁牌仔细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她刚才说的的确是实话,祖父没有给她看过这样东西。可是这样东西她却在幼时祖父的书房里见过。
被放在一个机关暗格里,如果不是她无意间触碰机关也不会发现。
因为这事,还被一向最疼爱她的祖父狠狠地罚了,任她怎么哭泣都没有用。
这件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严岗的手里?到底隐藏了什么养的秘密?
杜小舟看着铁牌的兽头威武霸气像是要随时冲破桎梏临空而起,张牙舞爪地就像是要把所有不服之人通通撕碎。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对于难以预料的未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皇上驾到。”
门外忽然响起的声音打乱了杜小舟的思绪,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不知道从何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