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这么一个身无长物的地痞流氓,真的是件明智的事情吗?
县令看着自己宽大的桌椅,还有上面足可以躺上一个人的桌子,只觉得很舒服。博古架上还有前朝的与花瓶,流光溢彩,闪耀着动人的颜色。这些东西在他看来比美人更有诱惑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虽然在这个人吃人的年月里,这些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可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那原本该属于本县灾民的赈灾款换了这些东西。
刘吉那些人都是些泥腿子,也就是平常自己欺压的人,跟自己欺压的人合作,他们怎么可能听自己的话,暗自己的吩咐做事?恐怕刚进城就会砍了自己的脑袋报仇。
县令仔细地抚摸着博古架上的每一个宝贝,汝窑梅瓶细腻的触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活力,他觉得自己刚才脑袋肯定被烧坏了才会做出一个那么愚蠢的决定。
虽然朝廷的控制力一日不如一日,可是朝廷毕竟是朝廷,已经统治了这片土地几百年,还有司徒将军这些的猛将在,哪里就那么容易输。轻易地做出要造反的决定,是他太草率了。
一旦正式开始战争,朝廷若是胜啊,那造反的人就是绝对的性命不保。这些精美的宝贝,也就再也不可能属于他了。
县令此刻恨不得时光倒流,再给他一次机会,到那个时候再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
反复思量之后,县令做出了一个自己认为英明无比的决定:“若果刘吉那些人回来的话,就立即关闭城门,绝对不许他们进来。敢通风报信者,格杀勿论!”
这时候的县令,看起来到真有几分英明领袖的风范。不过这也不过是一时间迸发出来,我们甚至可以将此归结为一种幻觉。
最为惊讶的还是何周与曹明,原本作为这件事情的中间人,事成之后自然是大功一件,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二人却时刻有性命之忧了。
原本是受县令的委托做这件事情,现在县令出尔反尔,县令当然不可能让他们二人活下来,落人口实了。
“看来,咱们的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曹明说起这个话题不由得垂头丧气,看起来像一只被扎破的球。
“既然这样,咱们就只好逃走了!”
何周这回不再犹豫。
“不过咱们要逃到哪里去呢?”
曹明心里其实有个答案,不过是等着何周说出来看看是不是两个人的想法一致。
“为今之计,怕是只有那个地方可以去了。”
何周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曹明见状。点点头表示同意。
对于何周和曹明来说。为今之计怕是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刘吉那里,刘吉与县令之间必然要有一场恶战,两个人对于县令来说可以是帮他维护一方安定的左右手,也有可能是取其项上人头的一件大杀器。
作为县令管理一县上下事物的左右手。平日里主要的工作都是这二人打理,也就是说县令所谓严密的封锁对于这两个人其实就是形同虚设,所以这二人趁着黑夜,翻越城墙逃出了县城,准备去投靠刘吉。
刘吉的队伍说是歪瓜裂枣都有些勉强,不过百人的队伍里,有一大半不是逃兵就是逃工,素质到底差到什么程度,长风之前没有预料。现在见了却也忍不住摇头。
就靠这些人去攻打县城,怕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着,也不过是五五开的比例,说不定还是败的可能性更大些。
要知道这个朝代虽然已经到了气数衰竭的末世,可是当年太祖建国的时候却是在守城上下了一番大工夫。几百年来作为太祖遗命里的一项就算是大打折扣,也不容小视。也就是说从城墙到守城器械装备哪怕是攻占一处微不足道的县城,也可能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代价便是鲜血淋漓的生命。
很显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吉所想的跟他是一件事情,他们可以取得胜利,但是这胜利怕是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怎么办才可以避免那么多的流血牺牲。
“大...大哥,好消息,樊库带着曹明跟何周来了!”
说话的是刘吉的副手张昭,为人精明而干练,帮刘吉做了不少事情。
“你说什么?”
刘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这种情况长风到是有所预料,虽然在后世书中没有记载,不过这几个人最初的结盟最有可能就是在这个地方。
只见一个方口大耳的粗汉身上散发出一股油腻和血腥混合的味道,见到刘吉却是非常的兴奋:“大哥,你看我把谁带来来。”
大汉身后跟着的是两个穿着短打的庄稼人,不过若是仔细分辨还是能发现眼神中露出的破绽。
“两位怎么来我这个地方了?”
刘吉对于这两出现的原因略有所知,不过此刻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摸样,态度十分诚恳。
何周与曹明面面觊,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最后还是何周先开口:“我二人此来,无非是为了保住脖子上的那颗人头罢了。原本是想跟刘大哥共商大事,讨伐无道的朝廷,哪里知道县令却出尔反尔,我们此次前来无非是求个庇护之所,还有助主公完成大事。”
说完便是深深地一拜。
刘吉抱着胳膊,脸上看不出喜怒:“我可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才想着要合作的。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说完之后他直接朝着地上某个方向吐了口痰,还用鞋底襙了襙。
“实在抱歉。我二人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