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将领显然被朱天明说服了,用手一摆,示意手下不用动刀,“不过,先暂时将这伙人捆起来,如何处置,我程学启只是一个队长而已,必须禀明副前军师大人亲自处理,各位先委屈一阵子吧。”
六人被关上了一架小型的马车,捆绑着,由几名守卫看护,随着这帮人回军营。
一路上朱天明实在是无法忍受厂科身上的恶臭,几欲作呕,憋得十分的辛苦,偷看钮钴禄诗诗,好像也不是很舒服,秀眉微微的戚着,只是她的克制能力更强,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看过朱天明一眼,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神情,让朱天明本来以为能够用火线救美这么英勇的行为为自己加分的愿望也落空了,看着钮钴禄诗诗的美丽的侧脸,又是一阵失落。
“哥哥,你干什么要回来啊,这下子大家都被抓住了,可怎么办啊,你真傻。”朱美玲的眼眶红红的。
“是啊,天明,你这是要让我们老朱家从此断子绝孙吗?你真不该回来,还编了一大堆的瞎话,你是怎么样想的嘛?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军师的名字啊,要是真的见到那个什么军师,你又不认识人家,老爷跟他也没有交钱,我们还不是同样要死?”朱卫国痛苦的叹口气,默默的流着泪,他自己的生死,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女儿和侄子的生死,他会看得比自己的生死还要重要的,“对了,你母亲和婶婶呢?接到了没有?”
朱天明听叔叔问起,想到可能马上就能见面了,也没有隐瞒,“她们应该都已经被大火给烧死了。”
朱卫国和朱美玲闻言大哭不止,想到一家人可能今日就要去地府团聚了。
“天明啊,老爷真的不说什么了,你的心意老爷心领了,我能有你们叔侄这样的下人,老爷我真是三生有幸。”穆扬阿的手虽然被绑着,还是禁不住老泪纵横,现在家没了,家中的仆人走光,他却依然有朱卫国,朱天明和朱美玲这三个仆人相随,其中的感慨实在是言语所不能表达的。
朱天明没有说话,他才没有心思去陪着你什么满族老爷虚言应付,要不是为了叔叔和堂妹,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但是其中有没有钮钴禄诗诗的因素,他现在没有时间去考虑,朱天明在想着会不会真的见到那个什么冯云山,见了面该说些什么。
“他还不是为了讨好阿玛,想谋点什么好处之类的,哦,我知道了,这小子知道咱们家是满洲亲贵,有世袭的爵位,八成想让阿玛给他们全家抬旗,想让我们欠下他的大人情,到时候让我们给他们抬旗。”厂科一副很聪明的样子,此时危险暂时过去,又忍不住的说起怪话来。
穆扬阿狠狠的瞪了厂科一眼,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人了,心中实在是对自己这个儿子失望至极,无奈自己老来得子,家里又只有这么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是他平时太过骄纵所致,自己未尝没有错处,俗语说养不教父之过,所以穆扬阿只是无奈的叹口气,在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再骂人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钮钴禄诗诗忽然轻声的说了句,“谢谢你。”
钮钴禄诗诗坐在朱天明的旁边,朱天明本来正在聚精会神的想着应对之策,也没有太过在意厂科的话,这时候钮钴禄诗诗的一句轻声的道谢,好像让他浑身像过电一般,思维也敏捷了一些,淡淡道,“我不是为了你来的,不用谢我,我会设法保你们平安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