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智赤裸裸的挑衅,杨允之竟然没暴怒,反而不屑道:“所谓不知者无罪,但是作为无知的人要懂得掩饰。t/未至京城前,沈家,我岳母家,还有我家三家是邻居,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我岳母改嫁后,沈知府和舅兄王安石同科,高大人想必是知道的。”
高国民躺着中枪,但他确实知道,是以点点头。
杨允之接着道:“对于允之而言,还有张将军来说,沈洛川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当年若没有沈洛川,别说你我今日的成就,就是性命都难保!”
张智被揭了往事,脸色十分难看。杨允之却不肯放过他,继续道:“我不知道张将军是作何想,但对允之来说,沈知府是任何人都不能诋毁的。于公,他对我有恩;于私,他是我妻舅。是以,当他因自身问题未成亲生子,我不顾夫人反对,把次子送给他做义子。我杨允之,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一番话,说是在维护沈洛川,更是维护了小柔。
高国民见他如此这般,出声道:“大家都是自己人,理应互相帮助,张将军见外了!”又对杨允之道:“张将军乃赤诚的性子,杨将军要多多海涵才是。不过,杨将军这些年来瞒的我等好苦哪。本以为杨将军同张将军一般性子,如今看来,老夫走眼的很那。”
杨允之今日把真性情暴漏出来,就不准备再隐藏,只是道:“高大人没走眼。允之确实是赤诚之子,不喜玩弄阴谋手段。过去之所以横冲直撞,那是因为之前年轻,可以任意而为。如今年长,再者,此时非比寻常,还是收敛些的好。敢问大人,允之这么做是否妥当?”
高国民笑道:“自然妥当。若人人都如杨将军这般有勇有谋。又有杨夫人那般聪慧的内助,王爷何愁大事不成?”话是对着杨允之说的,后来却是对着裕亲王拱手,其意不言而喻。
沈洛尘作为裕亲王妃过去那些年没有贤亲王妃的活络手段,更不如杨夫人这般能生。高国民根据今日之见,忽然意识到,女子能像贤亲王妃那般最好,像杨夫人这般能暗地里做个军事,提供物力,更加难得。
裕亲王虽然待下属十分友善。但前提是这人不能冲着沈洛尘而去!刚要发怒。杨允之不着痕迹的走到高国民的眼前。恰好挡住众人的视线,朗声道:“多谢高大人夸赞内人。内人其实十分懒惰,最喜游山玩水。而因为我的认祖归宗,她嫁给我后一直忙碌不停。允之倍感愧疚愧。现下允之只盼着儿子长大一些,我们夫妻就可以轻松轻松了。”
杨允之背后的裕亲王,惊讶地盯着突然变的有些喜欢“小女儿姿态”的杨允之,不待他有所动作,就听和杨允之关系不错的狄小将军道:“杨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男儿想成为杨大哥这样的。好儿郎自当纵身沙场,怎么能像酸文人那般毫无志气呢!”
高国民作为酸文之人,同样道:“若今天下太平,杨将军夫妇所想。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天下未定,将军乃是难得的将才,理应为国效力,此时。还不是儿女情长之时。”
眼看着众人冲杨允之而去,裕亲王再不明白杨允之的用意,二人这么多年的兄弟就白当了。眼见众人围攻杨允之,他出声喝道:“让你们来是商议事的,不是让你们来讨论杨将军家事的!关于沈知府和杨夫人的谣言,适可而止。那样有损的不仅是他们二人的名声,更是杨家,乃至本王,只不过是有心人的小计谋罢了,你们还当真了!”
高国民今日却不放过裕亲王,坚持道:“王爷!就算王爷喜王妃不像贤亲王妃那般,为自己夫君纳妾,那也该让王妃效仿安亲王妃那般与各家交好。”这话,他的夫人在他面前提过好多次了。
裕亲王不满道:“本王母后当年也没做过这些!”
高国民险些目瞪口呆,先皇当年只有皇上这一个活着的儿子,皇后自然什么都不需要做。这就是自己支持的人吗?若非他和吴相不和,他怎会入了裕亲王的阵营?因此略带不满道:“王爷!”
杨允之道:“此事容易。我祖父丧事已过,钱财开路的主意又是她出的,让她与王妃一同来做就是。正好,很多事王妃出面就好办的多了。”勉强把这事给忽悠过去。
这日晚间,杨允之掌灯时分方回到府里。先把小柔离开之后的事大概讲了下,着重说了沈洛尘如今的形式,并让小柔劝沈洛尘多走动走动。
小柔听罢,不由得为沈洛尘说清:“裕亲王这脑袋就跟——算了,不说他了,他提皇后娘娘做什么!现成的理由摆那,沈家不像吴家势力那般根深蒂固,洛尘姐姐不出错就是最好的事了。”
杨允之沉默不语,坚决不在小柔气头上惹她。只是小柔突然软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道:“夫君,我那什么,呼延夫人,嗯,当日我一时心软,是我把她送到郭家的……”
杨允之问道:“噢?你如何把她送过去的?我记得之前你不是一直在躲呼延夫人吗?”
小柔遂把老太爷过世那日之事说了下,最后道:“我当时,只是觉得,不能把呼延家给得罪了。一时没意识自己这是把狼送到狈面前了。”
杨允之闻言笑道:“也就你会把贤亲王和呼延大将军比喻能狼狈。王爷和贤亲王之争,本来就胜负难料,现在这样说不定反而更好。若非沈洛川用计,我们拿不下江南路的支持。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