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些奏章,太后再次晕倒。t她这次是真的晕了!
太后和太上皇不同,她更注重维护嫡支。她自己是嫡女,她一直有身为嫡支的骄傲。太上皇敬她对她好,不是因为她是原配,而是因为她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先皇当年独宠的,正是太上皇的生母——常妃。常妃的死,无疑是太上皇心中永远的痛,他痛恨自己那会儿没能力保护好母妃。眼下二皇子柴颀,经历的就是太上皇所经历的事。太上皇一定不会轻饶皇后!
这也是太后之前主动要把王素云放到自己身边的原因,她怕皇后出手。谁知,皇后还是动手了,皇后的心思她十分理解。以致事发这几日,她一直以太上皇身体不适为由,阻止众人把事情闹到太上皇面前的原因。而自家儿子显然是故意把这事放大,闹到朝堂之上,从而惊动太上皇。这让她怎能不晕?
果然,晕倒的太后都没能让太上皇转移注意力,他仍然在看奏章。
几日前太后晕倒后,恒正帝问过太医实情。尽管太医支支吾吾的没说清楚,但就这态度就说明太后当日晕倒有问题。今日,恒正帝第一反应是又是装的!但是,作为儿子,他不能不孝,还是宣了太医。
因为太上皇身体不是很好,钟太医常驻慈宁殿。一盏茶功夫,钟太医就急匆匆的赶来施针救治。开过药后,他小心翼翼地对太上皇和皇上道:“太后娘娘只是情急之下晕了过去,并无大碍。先让太后休息,待太后醒来,再喝些小补的汤药即可。”
太上皇闻言心安。对太后的晕倒,他十分了解。他自认为自己是男人,听了这等匪夷所思的事都差点晕倒,何况太后一个妇道人家?看了看手边的奏折,还有一本,先完这本再说吧。
而皇上怀疑的看了钟太医一眼。
日前太后装晕一事。皇上责问的景太医和钟太医是好友。二人负责太上皇和太后的身体,这份活十分不容易,因为二人都是小心翼翼,且心心相惜。因此,景太医被皇上责问后,不免找钟太医感叹皇家的病不好治,因此,钟太医对太后装晕一事,是略有耳闻的。
此刻,见皇上怀疑的看向自己。他忙补充道:“是真的。太后只是晕倒。但身体无大碍。”
这话在太上皇听来。就是太医安慰儿子的话。而恒正帝明白,钟太医是在告诉他,这次太后是真的晕了。遂不在这事上纠结,怎么处理眼下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太上皇见儿子看着自己。就问道:“这事你觉得怎么处理的好?”
恒正帝道:“林修远、沈家以及众多武将都上折子,这显然是约定好的。他们为了什么,不言而喻。所以首先要把杨允之夫人送回去。”
太上皇见他说的有理有据,侧重点没问题,点头道:“这个是应当的。接下来呢?皇后那里你准备怎么处置?”
恒正帝道:“闵尚书对皇后的指责,说到底是因为七弟妹和杨夫人不满母后的‘死者已矣’的处理方式,这才把事情弄大的。”
太上皇讽刺道:“所以,你会处置皇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恒正帝听出这句话味道不对。认真地看着太上皇的眼睛。他想从中获得太上皇的想法,只是太上皇如何能让他看透?最终,他颓废的放下心思,停止猜测。就在他放弃的一瞬间,素云那带笑的脸庞浮上心头。不,我不甘!不管父皇怎么想,我绝对妥协!
心思明后,他历来杀伐果决,他傲然道:“不是。此是其一,主要是因为,元贵妃乃儿臣所钟爱的女子。我没能护好她万般自责,但是我绝对不能再让她留下的一双儿女受半天委屈!”
话音刚落,太上皇大笑道:“好!这才是我的儿子!父皇发现,自从你当了皇帝后,本性渐渐流露,父皇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恒正帝一愣,顿时泪流满面。听父皇这意思,自己委屈了这么多年,白委屈了?不过,他没打算做绝,这也要和父皇先说清楚:“父皇,儿臣并没打算废了皇后。毕竟,母后重视嫡庶,皇后还是颉儿的母后。”
“噢?那你打算怎么做?”
恒正帝琢磨了下道:“儿臣想把颀儿和刚出生的公主送到七弟那里,让七弟妹代为照看。”
太上皇沉思片刻后道:“你能对曦儿如此信任和看中,父皇很欣慰。不过,暂时不用这么做,先把孩子放在我这里。待我百年之后,你再送去也不迟。到时,我再留下一道旨意,颀儿只是由你七弟代为照看,但是仍是皇位继承人。”
恒正帝乖巧应是。他本就是这般打算,只是说父皇百年之后的话,他断然是不能说出的。像买卖一样,说出了对方不能接受的价格,而后双方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最终的价码正式他最初所期盼的那样。
杨允之裕亲王等人下朝后都没急着回去,他们断定皇上今日一定会放人。在宫门外等了一个时辰后,沈洛尘和小柔携手出来。
众人一番相见后,没来得及说什么,林修远一看这么多人呆在宫门口实在不合适,于是道:“先回去吧。去王府如何?”
众人自然应允。而后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裕亲王光明正大的进了沈洛尘的马车,杨允之自然上了小柔的马车。
望着杨允之消失的背影,沈洛川心如刀割。这就是差别!尽管他无数次自我安慰,无数次劝解自己,真正面对的时候,他仍然抑制不住的难过。不是因为他不好,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