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虽然答应唐深深为其制造机会,奈何变法的连连受挫,恒正帝则无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强硬。唐深深得唐律明提点,默默偃旗息鼓,将心中那么份欢喜深埋心底。
变法再难,日子还是要过的。八月初二,余氏依诺替唐深深主持操办及笄礼。邀请沈洛尘、王安柔、田小蝶、沈夫人等人,鉴于这些人现如今的身份,再加上余氏本为宰相之母,吴氏为宰相夫人,是以,这场及笄礼声势一点都不弱。
沈洛尘和小柔一同离去时,沈洛尘看着乐呵呵小柔,不由感叹道:“你们母女俩真是与众不同!你的及笄礼伯娘没参加不说,现如今给别个小姑娘操办,你不介意还乐的跟给自家女儿操办一般。”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年替我办及笄礼的,不也是别人的娘亲吗?再说,唐深深是非常值得的。”
这话沈洛尘大大不赞同:“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她的好?到像是第二个林文萱,傲的很。”
小柔知道她这是因为唐深深的疏离而不满,话说,如今除了宫中的太后和贤妃,哪有人比得过沈洛尘的地位?就相对而言,也许沈洛尘比宫中的贤妃见皇帝的机会都多。这种特殊形式,也造就了众星拱月般的沈洛尘。
“不一样。林文萱是有依仗的骄傲,唐深深更多的是自卑的虚假傲着。她自幼丧母,唐大人的教养女方式,我不发表意见,仅凭他在朝堂上那般众人不待见的个性,能教出什么性子的孩子?再说你吧,如今奉承你的人,恐怕都能从京城排到玉溪了。唐深深知道你地位之高,不是她奉承就可以接触到的。她向来觉得自己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去奉承你。哎,我不的不说她的自知。有些自卑了。”
沈洛尘气红了小脸:“你这么说,是我想听奉承话吗?今日我们这些人为她操办,给她及笄礼充场面,她难道不应该报以基本的感谢吗?她有表现出来吗?”
小柔肯定的点头道:“当然有。她平日比这还冷呢,你要仔细看她的眼睛,就可以知道尽管她面上很平淡,实际上,眼睛都快红了。你我岁数都够当她娘的了,我们俩没有这么大女儿就算了,我娘。母亲她们可是养过女儿的。再加上我家婆婆如此爱美。自然对她多多偏疼。围下,她已经局促不安了。”
沈洛尘想到第一次易服时唐深深的失误,仔细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因为她比较紧张呢。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于是转了话题问道:“你近日忙些什么?有女万事足,都不怎么去看我了!”
小柔哭笑不得:“母亲如今也在京城,大哥哥年末也要回京,有你忙的呢。再者,我虽然没去王府,王府哪日缺人了?”
沈洛尘有些郁闷道:“她们哪里是去陪我的!在王爷那里搭不上话,都来我这使劲了。皇上也真是的,把皇后解决了,重新立后也好。怎么着也好,干嘛非得在王府呆着啊,弄的我跟皇后那般忙似的。”
小柔泪眼朦胧道:“你当为了素云吧。皇后毕竟是皇长子的生母不说,在过去二十年里,更是皇上的左右手臂。皇上能为素云做到这般。可以了,我们要知足。”
沈洛尘哽咽道:“我知足就是,你别哭了。都怪素云!”
小柔闻言怒气刷的一下就上来了,才不管对方是一等一的亲王妃,怒斥道:“素云那是不得已!她有的选吗?怪她什么!”
沈洛尘不甘示弱:“当然怪她太好了!她要是有一丝奸妃的表现,死的就是别人了!”
言罢,二人相拥而泣。小柔糯声道:“我还是忘不了素云。”
沈洛尘推开她:“谁让你忘了她!你别一听到皇后就想起素云。这要是让你养着公主,你不得天天对着公主哭!明日得空去看看公主吧,她长相似父,性子跟素云很像。”
小柔不满道:“你可得教好了!好歹是你养大的,心善可以,要教她不让人欺负。”
沈洛尘瞪着小柔道:“我能不知道吗!”
小柔本欲反驳,无奈到了分别的路口,只得与沈洛尘挥手告别,回到自家的马车。心里暗暗决定,明日定要去王府一趟。
八月初三,清晨就赶到天波府的吴氏,让小柔的愿望落空。
已经换好衣裳的小柔,看着急匆匆而来吴氏,忙问道:“三嫂来的这么早,可是有什么大事?”
吴氏憋着气道:“你那三哥又犯左性。昨儿吴夫人见了霖儿后,有意为其长子求亲。那孩子听闻不错,虽然长相一般,但是为人忠厚老实,是我让人打探中最合适的了。就算吴夫人不提,我本就有意的人家。奈何你三哥不肯!”
小柔想了想问道:“度支使吴大人的长子?”
吴氏点头后,见小柔皱眉半晌不语,急道:“妹妹别怪我心急,真的是吴公子人不错,妹妹尽管让人打听去。母亲的话,你三哥向来是不反对,但也不会顺从就是。我没法子,只能劳烦妹妹了。”
小柔见她这般说辞,只得道:“三嫂且等等,我也打听下吴公子,若真如三嫂所言,我来劝三哥。”
哎,那吴大人,铁定站在反对变法阵营中。王安石如今一心扑在变法上,谁支持他,他就跟谁亲,实在是难劝的紧。
吴氏不管小柔的烦恼,得了准信后,不好意思道:“妹妹别见怪,我早上来得急,没吃东西呢。妹妹这可有什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