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家的野孩子呢,竟敢偷吃府里的苹果。原来是表少爷啊。”说话的是田府大太太一派的钟妈妈。她管着这府里种植的花草果蔬。
田大太太十分不喜欢田小蝶,毁了田家姑娘名声不算,自家公公十分宠爱她,对带回来的野小子同样高看,比对亲孙子还好。因此,田大太太没少给田小蝶气受。只是田小蝶生性豁达,没把这些放心上。杨允之就不同了,在遭了田家少爷和下人的欺负和白眼后,渐渐不理睬他们,学会了高兴不高兴都不表露,任他们怎么欺负,都一副表情,让田家少爷们欺负起来没劲的感觉,这才少遭了不少罪。
下人们懂得看颜色,老太爷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这个家迟早都是大爷的,也就是大太太的了,因此白眼一直给杨允之留着。比如此刻,其实田家下人的孩子都有偷摘苹果的时候,不过挨几句训罢了。钟妈妈却故意道:“表少爷,虽说你没有爹教,可是还有姑奶奶不是?你也是在县学里念书的人,不知道这是偷吗?”
杨允之冷着脸不语,把小柔护在身后要走。钟妈妈见状鄙夷的道:“上不得台面的野小子。”
杨允之脸色更冷,只是加急了脚步。小柔却不干,回头道:“你什么东西!表少爷不是这个家的主子了吗?再说了,不就两个苹果吗?就算我们是亲戚,借住这里,我们给钱就是了。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对主子说三道四的,你的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钟妈妈这才看到粉雕玉琢的小柔,更加鄙视的笑道:“哟,这是跟姑奶奶回来的余大姐吧。长的真不错,小嘴也挺厉害的。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是不知道姐儿将来是不是也会生个来路不明的姐儿。”
小柔听罢,不再说话。面对这样的人,允之哥哥的做法最正确,直接忽视才是正道。就在他们要离开时,又来了两个男孩,都比杨允之略大一些。
钟妈妈连忙上前道:“大少爷二少爷,这么热的天,你们怎么跑出来了。要是让太太知道了,可了不得了。”
两人都没理她,小的那个道:“哥,刚才这丫头的声音真好听。气呼呼的样子也很好看,是不是?”
杨允之见状,拉着小柔就跑了起来,结果被稍大的男孩拦了下来。“当我们是毒蛇猛兽啊,见到我们就走。杨允之,你没爹就算了,你娘没教你见到兄长得行礼吗?”
从钟妈妈和这两人的对话,小柔猜到这两人是田家大爷的两个儿子。小柔暗骂,你爷爷的,你们教养在哪里我也没看到,竟称自己姑姑为“你娘”。小柔再气,但因怕惹来更难听的话,只得憋着。
小柔再次猜错,她啥都没说,那个大男孩却突然动起手来,杨允之却不还手,只把小柔护在怀里。小的见哥哥没动着小柔,就上前帮忙,杨允之一时没护住,小柔被拽倒在地。杨允之眼神一厉,回身踢了那个小的一脚,却被大的给踹飞。
小柔连忙爬起来,疾呼道:“允之哥哥。”刚走两步,就被那个大的抓在手里,小柔咬了口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挣脱后跑到杨允之身旁。
大男孩醒悟过来,向小柔攻去。就在小柔要被踢飞的瞬间,田小蝶从天而降。将那个大男孩给挡了回去。
“景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对一个六岁的孩子动手。你爹教你功夫就是让你欺负人的吗!”
被称作景儿的大男孩,见到田小蝶后,笑嘻嘻的道:“姑姑,我们闹着玩呢。我和弟弟得赶紧回去了,要是让娘发现了,我们俩少不了挨顿板子。姑姑,我们走了啊。”
说着,拉着弟弟飞奔而走。他们俩现在打不过田小蝶,更重要是的,要是被祖父知道他们对姑姑动手,就不是一顿板子的事了。
这边,钟妈妈撇撇嘴也走了。
三人回到院中后,余氏一面心疼的替女儿擦药,一边气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出院的。这定不是允之的主意,一定是你对不对?娘跟你说了多少次,在院子不要出去,你就是听不进去。现在这样好吗?允之受伤不说,你一个女孩子还惹上了田家少爷。”
小柔嘟囔道:“你们要是早告诉我别人会这么说我,我不就不想出去了嘛。”她知道撒娇的对象,于是道:“蝶姨,你告诉我别人为什么那么说我们好吗?”
“说了你也不懂。”
“可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就算我不懂,我可以记着,长大就懂了啊。”
在杨允之喝了点药休息后,两人对小柔说起了往事。
本纪五年四月,京城韩家,至太傅韩明已是第四代出仕。韩家百年不论嫁娶,均不与皇家和功勋之家结亲。韩家第五代仅一女韩铃兰,年十五,虽是庶出,但品行相貌俱佳,被韩明视为掌上明珠,至今未曾婚配。由礼部主办的省试过后,韩明相中了本科会元林修远。
林修远,年十八,身材高大、样貌俊秀、温文尔雅,被韩明相中,未曾婚配。出生在京郊小镇富农之家,父亲是名举人,可惜刚过二十就去世了。这分明就是上天,为自己女儿准备金玉良缘嘛!韩明如是想着。于是韩明问姻于林修远,林修远怎会不答应?遂约定殿试后,两家将正式递名帖,行六礼。
京都小镇三合镇林家,林修远携会元之名归家,以待殿试。厅堂中,林母哽咽到:“远儿,真是太好了,你爹和师傅九泉之下安息了。诺儿,多亏了你父亲那!可惜啊,你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