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想起三十年前从阿古亚娜身上剥下的那块玉,她本能得去看这个玉质的阿古亚娜的脖子,同样的,在那里也有一个浅浅的孔洞,像是刚刚从上面把玉抠下来留的痕迹一样。玉润把那块发烫的玉拿出来,在大厅的灯光里红得耀眼,这是丹尼尔和教授第二次见这块玉,玉疆宾馆的那一眼,它还是通体盈透的乳白色,而现在已经成了耀眼的红色。玉润让尤永帮忙,把那块玉试着放在那个孔洞上,没想到玉和那个孔洞的大小刚刚好,仿佛这块玉就是从这里剥落下来的一样。
红玉上的纹理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射在浅黑色的半透明的玉体上,那一抹红色显得非常扎眼。这时候红色的玉仿佛发生了变化,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涌动似的,大厅的光线照上去仍不是很清楚,丹尼尔打开随手带着的手电筒,照过去,这时候奇怪的是事情发生了。
手电筒的强光在这个已经开了多个火把的房间里显得非常刺眼,但是当手电筒照到雕像身上时,那雕像却像一个巨大的黑幕,将手电筒的强光完全吞没了,强光所指之处,玉里面红色的光透过浅黑色的雕像在大厅的石壁上投下了一片模糊的影子,而更让人奇怪的是那影子却是在动的。
整个光圈所在的区域就像电影的幕布一样,丹尼尔移动手电筒的位置和方向,光投射到的地方都有影子出现,而且影子是不同的,他让大家把手电都拿出来,往每面墙投射一束光线,这下,效果出来了,四面墙上就像四副电影幕布一样,而且是360度角拍摄的立体电影。
丹尼尔让尤永把大厅的火把吹熄,这样墙上的影子更明显了。这四面墙的效果合起来。像是一个房间,有一个模糊的高大的身影投射到其中一面墙上,乍看上去那个模糊的人影在来回得踱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科学原理,而这模糊的人影又是谁,倒是玉润不说话。她觉得这人影和场景特别熟悉。
几分钟后,人影突然站住了。朝着另一面墙的方向不动,而人影朝着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两个身影在不同的墙面上,大家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面墙,感觉像置身在立体电影里一样,那新出现的身影一步步走近了,仿佛年轻纤弱一些,这个人影大家看得有些熟悉了,像是玉润。其他人都看着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润也懵了,不知道这是啥时候的电影,而演的正是父亲和她,对于这个场景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两个人的身影都立住了,好像在说话,一个身影是年轻挺拔的,一个是年迈伛偻着的,但是明显的,那伛偻的身影在颤抖,后退了几步像是靠在什么东西上了,年轻的身影却走上来了,却并没有扶起他,反而从桌上捞起了一块什么东西,像是刀子或者长形的工具,年轻身影的手朝着伛偻身影一直伸上来,似是用利器扎进了老者的前胸,伛偻的身影慢慢得倒了下去,一会儿,那年轻身影转身走开了。
看到这里玉润感觉自己像被涮了一把,这场电影演的如此逼真,自己成了女主角不说,还一出场就把父亲害死了,大家都看得莫名其妙,画面到了这里仿佛就静止了,差不多一二十分钟的样子一直没有大的动静,大伙谁都没有离开,直愣愣得看着那墙壁,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样子,画面终于又有变化了,在年轻身影消失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进来后大家发现仍是之前消失的那个,这次那身影仿佛震惊了一般,扑到地上的老者身上嚎啕大哭,大约几分钟后,在老者的手上取走了一件东西,画面嘎然而止了。
这个画面玉润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的,这正是发现父亲被害的那个早上的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么看来,那之前父亲被害的镜像也是真的,他们是什么时候被监视的,她丝毫不知,而这画面更让她震惊的是,真凶不是别人,竟然是她。
她一下瘫倒在地上了,父亲去世这一个多月了,她费尽了方法去调查取证,在探险的途中,她也不止一次得调查,而这个意外的录像竟然告诉她,是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她竟然对此毫无印象。那是她至爱的相依为命的父亲,她怎么下得了手的。
画面的结束是以玉润从父亲手中接过玉终止的。
是它,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父亲在身边带了它三十年,毫发无伤,就在拿出来给她看了之后,自己竟然毫无记忆得把父亲给杀死了。
教授震惊得看着她,说,“墙上的那个,是林教授吧,到底怎么回事?”玉润此刻哪里还有心情答话,整个人像被勾了魂魄似的,懵了。
而画面到了这里并没有截止,紧接着第二幅场景开始了,这副场景却是什么都看不到,阴沉沉的,像是黑夜里的一头黑牛一样,但是明显感到有人,画面能感觉到稍稍的晃动,隐约能看到一点点的痕迹,但却分辨不清是什么,这个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又结束了。
紧接着第三个,这次终于有点影像了,但是却并不清晰,像是在一团火光前面,火光前坐着一个人,是个男人的背影,那男人一手托腮,好几分钟一直没动,仿佛在沉思什么,因为只是人体的模糊轮廓,又是坐着,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谁,这时候画面晃动起来了,仿佛是有人在朝那男人身后走去,马上快到身后的时候,男人仿佛觉察到了什么,抬起头往两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