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落山不久,尤永揣把刀子,走到骆驼群,干净利落得解决了两头骆驼,沙漠里血滴下来没一会就凝固了,尽管这样尤永还是接了一大盆备着,凝固了当菜吃也是好的。然后他开始把肉一块块得剃下来,正干得起劲,阿里甫闻讯赶来了,一看骆驼被杀了,照着尤永就是一阵咆哮。
骆驼对于沙漠人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在几千年的历史中,沙漠的险恶充分证明了骆驼的重要,曾经没有它们,穿越沙漠、探险、行走丝绸之路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人与骆驼堪称最佳拍档,他们世世代代在沙漠里生存,都由骆驼伴随自己左右。骆驼在沙漠人的心里已不仅仅是交通工具那么简单了,在沙漠里人与骆驼的关系,就像自己的孩子、亲人一样,骆驼老了以后,绝对不杀,而是将其埋葬。
而这些骆驼对于阿里甫来说就更重要了,这几年干这些掉脑袋的买卖,靠的都是这批训练过的骆驼。
对尤永来说,这些骆驼已经是他们买来的了,如何处置自己说了算。他本是个不爱说话的,早也看阿里甫不顺眼,这会子更是连理都不理,只顾忙活自己的,阿里甫咆哮了半天,发现一点作用都没有,他气急败坏的跑回帐篷拿了手枪,准备让这个人知道点厉害。
丹尼尔看到了,急忙跟了来阻止,阿里甫红着个眼,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丹尼尔急忙劝阻。其实尤永这么做自然是丹尼尔授权过的,对于他们这些爱冒险的人来说,活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刚开始丹尼尔还从中解劝,没一会也跟着大吵起来,阿里甫大怒,心说,你们带得东西里活鸡都有,你们不吃,竟然吃我训练好的骆驼,太过分了。
正吵着,玉润跑了过来,“远处又有人过河了。”
丹尼尔和尤永一听,顾不得骆驼了,跟着就去看,阿里甫留了一手,看他们都跑了,找了个小弟来,叮嘱仔细了,晚上在这守着,谁都不许再动这些骆驼,连骆驼肉都不能让他们碰。
赶到帐篷前面,顺着玉润指的方向,果然在前方还有两三个人的身影,天快暗下来了,看不太清楚,丹尼尔拿出自己的望远镜,看完眉头紧皱,“不对啊,他们就只身来过河吗?”
教授不解,丹尼尔把望远镜递给他,“你看,他们没有任何行李,甚至连背包都没有,是不是很奇怪?”几个人一听,都相继用望远镜仔细看了,果然是的。
“要不要过去看下?”玉润问道,
“过去看什么,你招来不该招的东西怎么办?”阿里甫在旁边恶狠狠地说。
玉润瞪他一眼不说话了,她虽说至今还没亲眼见过丧尸,但这一路的遭遇也让她心惊肉跳了,她知道自己想救李擎苍太心切了,巴不得随他一起跳进去。
教授劝过他很多次了,让这风给刮进去,指定没活头了,丹尼尔也这么说,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她觉得李擎苍这个命大的,上次一个人闯进了黑风暴区都能活下来,又怎么会让这阵风给吹没了,她十万个不相信,听了扎依的话,她更加确信李擎苍肯定没死,可是现在什么状况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是她最担心的。现在的情况是除了担心她只能眼巴巴的等着。
两天了,什么办法都试了,就是过不去,父亲临走之前曾告诉了她当年走过的路标,可从没提过这个流沙河,难道父亲他们当时没有经过这边吗,还是当时流沙河断流了,她越想越心焦,只能愤愤得去睡了。
今天晚上扎依都没露面,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没有李擎苍,她觉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站在这酷日暴晒的沙子上,却有一股后脊梁发凉的感觉。
尤其是晚上,所有的声音都静下来了,躺在睡袋里,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李擎苍,还有孙好,她有时候想,假如没有孙好,是不是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就在短短的几天里,叶子就轻松得俘获了李擎苍的心。
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李擎苍活了三十多岁了,什么美女没见过,像玉润这等标致的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转悠,他竟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倒是在这个与死神握手的沙漠里,这个蓬头垢面的小丫头,一下就把他的心收走了。
但玉润对孙好竟是怎么都恨不起来,比起孙好,她觉得自己不知道要幸运多少倍,更何况那个善良坚韧的女孩子还不顾一切得救了大伙的命。
越想心里越挣扎,胸口烧的厉害,这几天事情应接不暇,她都忘记了身上的玉了,这会子,她把玉取出来,用手电筒一看,才发现,那玉已经红艳似血了。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她能清楚得看到里边的纹路,这几天那些丝丝缕缕的纹路越来越多了,盘之错节的,像是热带雨林里纵横交错的藤蔓植物。那红色正是从这些纹路里一点点渗出来的。
父亲说,此行是福是祸不知道,但在路上,这玉可定能保你平安的,她想着父亲的话,握紧了玉,渐渐觉得心里踏实一些了,终于沉沉睡过去了。
睡了没几个小时,她被人吵醒了。是教授,他的声音急促而紧张,他用力得拍打着玉润的帐篷,“不好了,快起来,快!”
平日说话还会文绉绉得加个林小姐或者玉姑娘,这会全省略了,紧接着丹尼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快,去取家伙!”
玉润一骨碌爬起来,拉开帐篷门,借着朦朦亮的光线隐约发现,不到一个晚上,营地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