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玉润推开门,轻轻叫了一句,就像五年前自己无数次做得那样。
林笑城猛地的抓过身,看到站在身后的女儿惊得合不拢嘴。“玉儿,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吗?我不是做梦吧。”
“父亲,女儿真的回来了,女儿不孝。”两行清泪从玉润的眼里流下,玉润两膝一软跪了下来。父女俩抱头痛哭。
良久,林笑城拉起女儿,“是不是狄王已经死了?”
“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玉润低沉得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这么多年的苦也算没有白受。”五年了,女儿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只是少了当年的单纯快乐,多了一份落寞和沉闷,林笑城看着消瘦的女儿心疼得说道。“回来了就好,有父亲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父亲,我想问你一件事?狄王这次受伤是怎么回事?”
林笑城听女儿这么一问,兴奋得讲起了当时伏击的情景。跟玉润失去联系的这几年,林笑城对鬼方的防备也与日俱增,除了狄利安身边,他在各处都安插了眼线,一旦狄利安走出王庭,他的行踪就会通报上来。这次狄利安远征土方就是探子沿途得到了消息,这才适时布下了伏击。
而狄利安所中的那支流失,其实是神箭手有意为之,林笑城为手下的神箭手配备的是悬珠草浸泡过的箭,表面看上去跟其他箭无异,但是毒性一旦发作,基本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父亲,爷爷当年不就是祖传的名医吗,他有个《百毒医谱》,上面好像就写过悬珠草的解药,只是我当年看到的时候年龄太小,没有记住。”
“这个千万不可对外说,为了研究这悬珠草的解药,我们林家几代人都葬送在这上面,差点家族灭门,这药可以说是我们林家的祖先用性命换来的,光制作提炼就要耗费几年的时间,你爷爷去世的时候再三叮嘱,这个解药是个不祥之物,以后不能对外使用。”
“解药就是治病救人的,为什么不能对外使用。现在人命关天……”玉润着急得脱口而出。
“人命关天?你说的不会是狄利安吧?你……”林笑城突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得盯着女儿。
玉润不敢抬头,她的那些小伎俩逃不过父亲的眼睛,干脆直截了当,“父亲,我需要解药,我需要救他的命。”
“你……”林笑城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女儿他最了解了,凭她的功底要想致人死命,基本上药到命除,即使失败了,她也会拼个鱼死网破,绝不会这么久半点消息都没有,果然五年了音讯全无,竟然是最坏的结果,她爱上了仇人,爱上了要杀的那个男人。这才是最坏的结果,林笑城急得想去撞头。
“父亲,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没有他,我活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了,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解药给我吧,您就当中毒的是您的女儿。”
“你……你糊涂啊!”林笑城气得半天才憋出这句话来。短短几个字,仿佛五年的辛酸和悔恨都交织在里面。
玉润也已经泣不成声。“求您了,父亲,求您了……”玉润哭着跪在地上。
“没有他,你活下去就没有意思了,那我这当父亲的在你眼里算什么,五年了,你为了他连半封书信都没给我写过,如今你突然出现了,竟然是为了他来求祖传的解药。
“对不起父亲,从我爱上他的那一刻,就没法回头了,这辈子我当不了孝子了,只能下辈子加倍偿还您。求您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把解药给我吧。”
“解药,解药,解药!你回来口口声声都在跟我要解药,如果不是这颗解药,你可能都不会出现,这个天杀的狄利安给你灌了什么汤药,把我这么好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林笑城悲怆得喊道。
玉润自知对不起父亲,也不作答,只管哭着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解药我这里确实有,但是却不能给他,这是你爷爷用一辈子心血做出来的几颗药,从今往后,再没有人会做这种解药了,吃一颗就少一颗,所以我是不会在这种人身上浪费解药的,你可以回去了。”林笑城哭完擦了把泪,辛酸得朝玉润挥挥手。
“父亲,求您了,您非得让女儿以死相逼吗?”玉润抬起头来,跪着往前走了两步,抓住父亲的裤管乞求道。
林笑城仰天哭喊一声,“造孽啊,造孽!”他从房间的暗格里取出一粒解药递给玉润,“这颗解药,救了他的命,却不一定能救你的命,而且你把父亲推进了不忠不孝的境地,可是我还是得给你,因为你是我的女儿。玉儿啊,你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但是父亲老了,不一定能等不到你回来的那天了,你去吧,就当是这颗解药换了我们父女俩最后一面。”
听着父亲的话,玉润心如刀绞,她接过解药,重重得磕了几个响头,跟父亲道了别转身就走。
狄利安已经毒发两日了,现在返程又需要一日,不能再耽搁了,而父亲那边……唯有来生。
玉润马不停蹄得踏上归途。此刻她手里握着的好像不是解药,而是狄利安那颗鲜活的生命。
此刻的孙好也没闲着。悲痛过后她逐渐冷静下来,一如当年父亲去世时那样,日子总要过下去,她需要静下来好好地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历史书上,她实在不记得狄利安这个名字,能记住鬼方就已经不错了。但是直觉告诉她,狄利安应该会没事,如果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