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含上一口。”肖大娘连忙递上一碗盐水给姚信之,让他喝一口含一会儿再吐掉。
姚信之痛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赶忙含了一口盐水,等吐出来时见是血水,吓了一大跳,“姐,姐,快来啊,好多血啊!”
“鬼嚎啥啊,拔牙能不出点血嘛!别吵我,正忙着呢。”姚晚珠拿着那颗拔出的臼牙走到破庙底下,并齐足站立,口中念念有词后忽的就将牙齿一个抛手动作扔上屋顶了,再稳稳站了几十秒才走开。
“姐,给牙仙了?”见姐姐走回身边来,姚信之小声问道。
“快别提,小心牙仙听到不给你送新牙来。”肖大娘赶紧拍了他一下,阻止道。
姚信之见状吐吐舌头。
“怎么?不嚎了,不痛了?”姚晚珠拍了他一个脑门包,戏谑道。
“痛,怎么不痛啊!可痛死了!”姚信之赶忙发誓道,“你以后可别说我不是男子汉啊!我是真正的男子汉!”其实也就是刚拔那一会儿很痛,过后就舒缓下来,连原先的牙痛都消失不见了。
“呸!拔牙的时候你就不是男子汉!”姚晚珠不吝啬打击他。
“胡说!我刚刚不是都有拔了?怎么就不是男子汉了?你说话不算数!”姚信之不服道。
“行啊!那你继续不听话,早晚不揩齿,下次再拔牙的时候,再论你到底算不算男子汉的问题!”
“呃——”姚信之哑口了。之前姚晚珠就一直要求他早晚都要折细嫩枝丫揩牙,偏他偷懒总是应付了事,这才导致牙齿长蛀牙了。
“瞧你那出息样儿!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换牙了哦,下次再坏了牙齿就没得新牙长了,看你拿啥吃咬!”姚晚珠根据他情况大概判断道。
“没么大不了的,俺们以后也陪你一块儿揩牙。”
“对,有难同当!”
狗子几个围住耸搭着肩膀的姚信之豪气地安慰着。刚刚的那抛弃兄弟的正义嘴脸又换了,转眼又是难兄难弟的激昂。偏姚信之还就吃这套,被他们几个甜言蜜语了几套,就乐呵呵忘了曾经立场不坚定的他们犯下的可恶行径。
这下是因祸得福了,拉上受父辈影响没揩牙习惯的狗子他们一道,姚信之不再抗拒这项任务了。姚晚珠对此啼笑皆非。
......
“公子,老爷夫人都来了。”杏童手忙脚乱冲进还在呼呼大睡的上官诺房间。
“啥来了大惊小怪的,别扰我睡眠,困着呢!”上官诺嘟囔几声又转向里头继续睡。
“老爷和夫人来了!”
“什么!”一个轱辘爬起来,上官诺惊慌道:“他们怎么来了,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快,快,收拾东西跑!”
“跑啥啊!是不是要跑到天涯海角呀?要不要我让下人给你再备副好车马免得受苦呀!”
一个威严醇厚的中年男声随之在门外响起。
“爹,您怎么来了?我哪有说跑啊,我是说赶紧收拾收拾迎接您哪!”昨日贪杯多喝了些酒,回来客栈就一睡到天亮了,现在头还隐隐作痛呢。上官诺赶紧整整衣裳,笑脸相迎。
“看你那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样子,见了就生气!怎么,还喝成酒鬼了,多大的味儿啊!”上官府的大老爷上官锦闲闲撇了他一眼,连坐姿都是威风八面的感觉。
那一眼可是意深味长哪,上官诺哪敢随便接茬啊。
“好不容易见着儿子一面,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儿子都多大了,还不允许和朋友多喝几杯呀?”跟在上官锦后头的严筱,上官诺的母亲,嗔道。
“娘。”上官诺却只是对严筱的护短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靠前撒娇或是表示亲近的行为。
严筱见自己多次主动跟他亲近,多年来不管如何尝试培养母子感情,都无法有儿子承欢膝下的情景存在过,儿子始终对自己恭敬有加、亲密少有,心内也很是伤心无奈。怪谁呢,只能怪自己生他时伤身,不得已交给他的祖母护养,怎知是一养就再也送不回来了,自己想看儿子还得看时辰。婆媳俩的关系本就一般,因为上官诺的缘故更加恶化了。偏上官诺夹在其中也难做,又舍不得让抚养自己长大的祖母伤心,唯有和自己这个从小没见过几面的娘亲疏远了。这一疏远,即使长大了也难以一时更改过来。
见妻子表情落寞,上官锦假咳了几声,将众人注意力引开。
“你说你三两不着家的,就是躲这忙着喝酒了?还躲客栈不回自己宅子住,你这什么怪癖。”
“您误会啦,这不是昨儿刚到,就陪朋友喝了几杯,顺便住下的嘛。哪能不回自个儿的地儿呢?”哪敢告诉上官锦自己来元德镇就没想过住在这边购置的屋宅,上官诺暗里腹排,那行踪不就都让您知晓了!
“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我还不知道你那几个小心思!赶紧收拾妥当了,跟我们去给杜家祝贺去。”
“他家还有啥喜事要庆贺的呀?”上官诺诧异道。这新官都上任了,贺喜宴也早就结束了,想不明白他家还有啥好事连着来。
“咋的,还不允许人家好事成双呀!快些,我们到外面等你。”上官锦拉拉袖口,扶起妻子就往外走。
“您小心台阶,我这就来。”送走父母,上官诺抓起杏童的衣领就逼问:“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说,是不是你出卖我们了?”
“哎呀,我的公子哟!您这是冤枉死小的了!这从早到晚的啥时候离开过您身边半步呀!要是有假,小的天打雷劈!”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