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若见周婶婶领走了“周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床上闭目凝神的夕音三人,心里总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到娘亲身边坐下,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忍不住伸手拂过,可是又怕惊着了她,只好收回了手。
在她身边静坐了一会儿后又想起了梅灵里的周彬,梅儿它可撑不了太久,还是早些让周彬好起来吧,这么想着就进了梅灵。
屋内,周彬静静地躺着,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睡得很安静。肩上的伤也被包扎好了,虽然看起来有些好笑,梅儿估摸也是不会,只管用布把伤口裹了起来,看不到伤处也就可以了,所以是包的一团糟。
苏灵若笑了笑,无奈地伸手解开绷带,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抽出,看着那伤口已经恢复得不错了,血早就止住了,周边也在愈合,只要再加快愈合的速度,应该明日就可以苏醒了,这么想想,想起了灵芝。
替周彬重新包扎好后就出门去采了几株小灵芝,出了梅灵,在厨房里熬成了汤药,守在一边看着火候,想着明日怎么应付那鬼浮子,手上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直等到药罐子里沸腾了起来,苏灵若一阵惊慌,伸手掀了滚烫的盖子后,放进嘴里,抿了抿嘴,再用湿布裹上罐子倒了一碗出来,罐子里还有些剩余,她想着娘亲她们也才受了惊,于是又拿出一口碗来小心倒上一碗。
端着灵芝汤进了梅灵,可是喂药成了麻烦事,苏灵若看周彬唇舌紧闭,强喂看来是行不通了,想起吸管,在家里翻出了桔梗,戳通了两端后,喝了一口灵芝汤一点点喂进周彬嘴中。
眼见着汤水见了底,周彬悠悠转醒,看到苏灵若正以嘴哺药,眼神闪烁,双颊绯红,尴尬不已。
苏灵若倒未放在心上,收了碗管,摸了摸周彬的额头,“看来是没什么事了,你再歇歇,明天就好了,还好梅灵里灵力充沛,足以你养精神。”说着就转身搁下了碗。
周彬内心慌张不已,也不知该不该挽留灵儿,看着灵儿消失,最终也没出口挽留,只是看着桌上的瓷碗,内心澎湃,忍不住捂上了被子。
没一会儿,苏灵若又回来了,看了看周彬,“你应该没事了,我想明日一早就让你回家,你娘亲担心急了,今日好好休息,刚刚我已经让梅儿扮作你的样子先去安抚周婶婶了,明日你再好好与周婶婶说说。”
周彬闷在被子里,支支吾吾道:“恩,谢谢灵儿。”
灵儿看他似在害羞,偷偷笑了笑,“没什么,明日我还有事,如今也先去休息了。”
不等周彬回话,苏灵若出了梅灵,看看床上的三人,眼里一片温情,在桌边稍坐休息后就去了木子崖。
一路飞奔,没有丝毫的犹豫,看着山崖边的白发老者,她缓慢走了过去,两人静立,任由风吹过。
“你可猜得出我的年纪?”鬼浮子负手而立,看着云海翻腾,颇有感慨地问道。
苏灵若抬头,有些不明白他这个问题的缘由,把玩了一下手指后,笑嘻嘻地看着鬼浮子的背脊,“你想说什么?即使你的年纪足以说明你的经历,可是我想若论年纪,你却好无资格!”
“哦?”鬼浮子有了一丝惊讶,“莫非你已轮回?”
“轮回,我想我已见过太多的轮回了,人生,不过是在不断轮回。”苏灵若也负手而立,思绪飘远,想起了冥界的事情,心里依旧有些难以忘怀。
“你!”鬼浮子有些激动,“你究竟是何人?难怪,难怪有此天赋,即使是灵童鬼子也比不过你。”
苏灵若嫣然一笑,“我是何人,世界一渺沙,终化作尘土,不过而已。”
鬼浮子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苏灵若身上的力量,那是无法一探究竟的,捋了捋胡子道:“天意,天意!”
苏灵若还没有明白什么,鬼浮子就将一串佛珠套进了手中,“不论你是否愿意,你已是我的传人,我定会将一切交予你,至于是否要学也就任凭你吧!”
“老头儿,你这是强迫!”苏灵若想要摘下那佛珠,可是偏偏那佛珠就要跟她作对似的,紧紧地固定在她的手里,丝毫不动。
苏灵若挣脱未果,叹了口气就放弃了,狠狠瞪了鬼浮子一眼,“你就得意吧,说说你能懂些什么,但是我不会叫你师父,顶多就是承认了,我就叫你老头或者鬼浮子。”
鬼浮子毫不在意,“就这样吧,随你喜欢,只要你愿意承认就好,我也并非就你一个徒弟,只是你却是我唯一的传人。”
苏灵若苦着一张脸,“我倒是不愿做你那什么传人,但是人不能无信,你既然守诺放了我的娘亲,我也会守诺做你的徒弟,但是虽是师徒,我依然有选择,你教的东西我可不一定都学。”
鬼浮子嘴角勾起,“好好好,我不约束你任何,每日一课,听进听不进随你,只是不可暴露了木子崖,这木子崖以后也会属于你。”
“恩。”苏灵若点点头,一老一少算是达成了共识,最后相视一笑。
落日下,日光暖暖的,背着鬼浮子,苏灵若朝着山下走去,背影越来越小。鬼浮子惠东手上的拂尘,看着落日余晖,喃喃道:“鬼子出,八宝聚,天下平,此一女。”
苏灵若赶回家中,门口站着熟悉的身影,一见她就冲了上来,“灵儿,回来了。”
苏灵若蹭了蹭夕音的怀抱,甜甜道:“是啊,回来了,娘亲没事吧。”
夕音什么也没说,搂着苏灵若就进了屋,“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