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马车上已经整理了仪容,她回去后小喜还是察觉了异样,惊讶道“小姐,怎么了?”
“没事~”她不想多说,想起来就心有余悸“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小,倒也无大碍,最严重的是脖颈上的淤痕,好几日才能消掉,她让小喜拿来药酒,按摩淤痕。
小喜看得触目惊心,又不好多问,她没食欲,到头就睡了,小喜退了出去,让婢女看着,她去找柳三,柳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着她一头雾水,最后被小喜瞪了一眼,责怪他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弄得柳三很无辜。
半夜她做了一个噩梦,醒来窗户还是黑的,她有点害怕,叫来小喜陪着她才睡得安稳了许多。
第二日脖颈上的淤痕还是很明显,她穿了一件高领的衣裙,遮住脖颈,清姨娘过来时并未发现异样,否则又会问起。
随后的几日她都乖乖的呆在家里,萧瑞之让人送了书信给他,他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只听小厮说是家里有急事,言语宽慰了几句,并让她若是有难处可以找他帮忙,言辞诚恳,不是客套。
她拿着书信看了又看,这才收起来,觉得他人确实不错。
她回了一封书信,先道歉,表示对不告而别的歉意,又感谢他对自己的关心,同时约定他下个沐休日请他吃饭。
萧瑞之收到书信时,人还躺在床上养病,听说她送了书信来,连忙做起来,侍奉、书把书信给他,看他看的嘴角含笑,皱了皱眉“公子,别怪小的多嘴,柳公子毕竟是商贾出生,老爷夫人知道了会生气的。”
士农工商,商人是末端,他们这些清贵之家根本不屑与之相处,而他家主子对那个柳公子可算是上心,那日听见救命声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找人,自己掉进水塘差点爬不上来,而他也被夫人责罚,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
“多嘴!”萧瑞之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吩咐准备笔墨纸砚,他回了一封书信,答应她的邀请,并且表示很荣幸。
这边,季琪就算被禁足,清姨娘的日子也不安稳,后院季夫人当家,对于不受宠的清姨娘,能苛刻就苛刻,近来季老爷想要疏通关系,需要的银子不少,庄子的钱两不多,大夫人想着能省一个是一个,便开始打姨娘们的主意。
清姨娘看着送来的吃食一天比一天的简单,又想着季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便自己掏钱给厨房,换点好的饭菜。
这事季琪是不知道的,直到清姨娘因为变卖镯子的事情被翠姨娘知道后告诉了季夫人,被季夫人关了起来。
季琪得知就要出去,转念又退了回来,让小喜再去打听,她要是违背季夫人的话出去,肯定又会被抓住不放,到时只会给清姨娘添麻烦。
季老爷听说了很生气,把清姨娘臭骂了一顿,甚至说是要把她赶出去,清姨娘吓得半死,她若是被赶出去还能活吗,抱着季老爷的腿苦苦哀求。
这个时代,小妾姨娘的生死不过是男人的一句话而已,这也是季琪深痛恶绝的地方。
再也坐不住,她顾不上许多,找到季老爷,泪眼汪汪道“爹,不要赶姨娘走,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拾撮的,不然清姨娘哪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从小喜那儿知道事情的缘由,她又气又恨,没想到清姨娘对她那么好,为了她不惜变卖镯子,心里对季夫人又恨上了几分,果然不是亲生的,是生是死都不会在乎。
“就说她一向老实本分,怎么会如此大胆,原来是你这个小畜生在背后挑唆,不孝女,看今日不打死你,季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季老爷二话不说,扬手就打了过去,季琪吃痛,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脸肯定红了,她站在原地,任季老爷又打又骂,季老爷气得不轻,下手又重又狠,要不是为了清姨娘,她不会如此隐忍的。
她一下被打得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季老爷想着面上无光,若是被传出去,家里的姨娘沦落到变卖首饰,他的脸忘哪放,气急了,又踢了一脚。
季夫人在一旁看着,见差不多了才出声到“老爷息怒,四小姐年纪小不懂事,教训一下就行了,所幸知道的人不多,不至于被人笑话,老爷别为了这点小事气坏身子。”
“小事?”季老爷暴跳如雷“若是传出去,也不要见人了。”
季夫人被吼得尴尬,道“都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没管教好,给老爷添堵了。”
“你知道就好,一个后院都管不住,还有什么用?”季老爷气愤道。
这话就严重了,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这个家,没想到他不分青红皂白说自己没用,她觉得委屈得很,想着无辜被牵连,心里有气,更恨清姨娘母女了,嘴上却道“是,老爷骂得对,都是妾身的错,还望老爷原谅妾身这一次。”
季老爷见她眼眶含泪,知道话说重了,怎么说也不能当着下人的面呵斥发妻,语气软了下来,安慰道“算了,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为夫知道,都是她们不识好歹。”
季琪被季老爷瞪着气愤不已,却又不敢多嘴。
“既然清姨娘,六小姐犯了错,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不如把她们送到庄子上好生反省,过段时间再接回来,老爷觉得如何?”打发出去的人可不风光,谁让她们让自己受了委屈,她可不会白白受委屈的。
再说了,清姨娘没儿子傍身,年纪又大了,季老爷并不喜欢,打不打发出去他都不在乎。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