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郡马爷刚去幕府闹过,一早,杨香兰便将欣妍还有红豆红叶赶出了幕府,慕瑾不得不租了辆马车,带着她们重回祖宅。t/
慕瑾被接回幕府没几日,沈文彦便让人从那一帮子人手中将徐家祖宅的房契地契给赎了回来。
她从安明轩在府外的别院回来时,他特意将房契地契都交还给了她。
她在这子慕国举目无亲,又无其他去处,只好重回祖宅去了。
马车从微月城驶过,慕瑾已无心去望窗外的景致。
母亲不在了,现在祖母也不在了,幕府,便再没有值得自己留恋的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伤心地。
红叶的脸色一直讪讪的,时不时的,还会偷偷瞅上慕瑾两眼。
那日,安明轩将慕瑾从花轿上救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来?
万一他已经那日夜里的事情告诉了慕瑾,那自己还有何颜面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可看她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又像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那日——”实在憋不住了,便扬起头,道。
慕瑾淡然一笑,道:“杨氏人多势众,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拦得住她?”
原来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红叶的心里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富贵梦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
刚下马车,便见王嫂抱着春娟已站在了门口的枇杷树下。
已近夏末,树上的枇杷都已落尽,独留下郁郁葱葱的叶子。
“阿瑾啊,你可算是回来喽。”那日,慕瑾被人带走,宅子也被人给封了,她是真的担心她们母女——
刚听大力回来说,慕瑾回来,刚去了谢记胭脂铺,这不,就忙抱着春娟出来望她们了。
“这些日子,你们都去了哪里啊?”
慕瑾抱欣妍下了马车,笑道:“城里的祖母去世了,让人来接我们回去吊孝。”
进屋里见一切新亮,有些奇怪:“王嫂,这段时日,可是有什么人来过啊?”
王嫂笑道:“那日,我见人将门口的封条撕了,想着你们应该快要回来了,便时常过来帮你们打扫一下。等你们回来,也省的费心了。”
“谢谢你了,王嫂。”一颗透凉的心,又感觉到了丝丝的暖意。
那些口口声声说是将自己视做亲人的人,一心只想着如何来算计自己。
而王嫂,只是——
“谢啥,都是左邻右舍的。”王嫂笑道。
“快坐下歇歇吧,这一路颠簸的也怪累的。”放下春娟,让她与欣妍一起出去玩了。
“嫂子,谢老板回来了。慕瑾刚坐下,大力便兴匆匆的跑了进来。
刚刚回来的时候,慕瑾去谢记找谢明远,正巧碰上他去卢员外家送胭脂了。
这不,他刚回来,一听慕瑾回来了,就赶紧来了。
“慕夫人啊,你可算是回来喽。”风尘仆仆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
“谢老板快快请进。”慕瑾迎他进来,又道:“谢记的生意最近可好?”
“托夫人的福,现在谢记的生意可是比以前要好多了呢,这不前几日,我又招了一批新人进来,我今天啊,就是来给夫人送钱的。”
“送钱?”慕瑾不解的看着他。
谢明远从袖中取出了十几锭银灿灿的元宝和一本账簿来:“这是上月的提成,这个月的还没来得及清算,慕夫人先清点下,看看可对?”
慕瑾只让红叶将元宝收下了,笑道:“谢老板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还能不放心您吗?”
“对了,谢老板,九姨太太的脸可好了?”那几日心思重,后又跟着杨氏回了幕府,差点都把九姨太太的事情给忘了。
“好了,好了,这不,夫人走了以后,还有好多人来谢记找夫人看脸上的毛病呢,我不懂医理,又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只好全给推了。”谢明远一脸的惋惜。
“谢老板,您请坐——”见谢明远大汗淋淋的,便招呼他坐下,让红豆从王嫂家倒了杯白开水来:“我刚回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呢,只能先委屈谢老板了。”
“夫人客气了——”谢明远坐下,抿了一口茶,道:“谢某想了想,若是夫人能到谢记来,帮谢某坐堂,那谢记的生意啊,肯定还会更好呢。”
“坐堂?”慕瑾眉头微蹙,那不就是现代的美容导师吗?
自己并非美容专业毕业,本就只懂些皮毛而已,哪里能去铺子里坐堂啊?
“就是像药铺一样,夫人坐堂,客人给坐堂费。”谢明远见她蹙眉,忙解释道。
这个,她当然懂了,只是,慕瑾忙推诿道:“我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若是坐堂,又看不好人家的脸上的毛病,岂不是坏了谢记的名声?”
谢明远忙道:“慕夫人真是太过谦虚喽,这大夫都素手无策的毛病,慕夫人都能看好了,又岂是只懂一些皮毛而已?夫人放心,只要您肯来谢记坐堂,一切责任都由谢某一人承担,与夫人无关。”
说是坐堂,其实只是想要慕瑾这块活招牌罢了。
自从她在谢记治好了九姨太太脸上的红肿,又帮那鲁家小姐把脸上的疙瘩给消下去了,她的名声早已传遍了整个安平镇,现在哪家胭脂铺子不想把她这尊大佛给请回去了?
慕瑾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推诿什么了,便答应了下来。
待谢明远和王嫂都离开了。
红豆忙担忧的问道:“夫人,您当真要去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