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妙手回春……为尹贵妃治好顽疾,朕特赏赐貂裘大衣一件,白银千两,红玉手镯一对,素锦两匹……钦此。t/”
崔英宣读完圣旨,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
见慕瑾和两个丫鬟都傻了眼似得,僵偶似得跪在那儿,崔公公干咳了一声:“慕夫人还不快领旨谢恩?”
慕瑾恍然回过了神来,忙磕头谢恩:“谢主隆恩——”
接过圣旨,心里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皇上竟然不是来抓自己回去问罪的?
这一次,总算没有下错赌注。
崔英惋惜的看了慕瑾一眼,自己入宫这么多年,他还第一次见有人敢拒绝皇上的册封的。
而皇上,竟还成全了她?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愫,实在是让人揣摩不透!
待崔英带着太监刚出了门。
红豆和红叶便迫不及待的进了屋。
一箱一箱的打开来看。
欣妍也跟在后面,扒着箱子往里瞅。
慕瑾跟着进来,目光落在了一个装着雪白貂裘大衣的箱子上,越看那大衣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在玉轩阁,皇上为她披上的那件吗?
难道皇上对她……
突然红叶抬起头,惊叫了一声:“夫人,银子,是银子哎——”两眼闪耀着星光般的璀璨。
那样子,像是几辈子没见过银子似的。
慕瑾一惊,侧过脸往箱子里看,一个个银灿灿的元宝,耀的人眼晕。
刚才崔公公宣读圣旨时,只说是白银千两,却没说到底有几千两。
现在看来。
五六箱的元宝,少说也有三五千两。
皇上出手果然是大方。
抬头看红豆,只见她正拿着一块上好的布料,在身上比划着。
见慕瑾看她,又不好意思的将绸布放回了箱子里。
慕瑾起身,从箱子里挑了两匹素色的布料,笑道:“这两匹颜色淡些的布料正好给你们每人做一身衣裳。”又挑出两匹大红的布料来:“这两匹红色的布料嘛,就留着给你们出嫁时用好了。”
红豆的小脸刷的一下红了,撅着小嘴道:“夫人,您又取笑奴婢,这些布料可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奴婢哪里敢用?”
“那好,这些银子买来的粮食你可都不许吃喽。”慕瑾打趣道。
“这——”红豆一急,本就红扑扑的小脸涨得更红了。
“红叶,快去把门关上吧。”慕瑾看着满地的财宝,又犯起了愁,财不外露,万一被歹人盯上了,可就是空欢喜一场了。
“夫人,陈家公子来了。”红叶刚走到门口又笑吟吟的折了回来。
“哪个陈家公子啊?”慕瑾被她说的是一头雾水。
“就是镇上陈员外家的儿子陈公子啊。”
?时,陈公子已经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妇人,还有几个家仆。
细看那妇人,竟是镇上的媒婆张婶。
难道这陈公子是带着张婶来给红豆红叶说媒来了?
心下一喜,忙让红豆将箱子全都盖上,满脸堆笑的迎了出去:“陈公子,张婶,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呦——”张婶瞧了一眼地上的箱子,眼中射出两道灼灼的亮光,比方子箱子里的银子还要亮呢。
唏嘘了一声道:“这都是宫里头赏下来的东西吧?”
“也没什么,就是些穿用的东西。”慕瑾紧跟着走了进来。
“别说是穿用的东西了,就是宫里的一根草啊,也比我们这安平镇的房子金贵啊。”
慕瑾与她寒酸了一阵,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公子,问道:“不知张婶今天来,所为何事啊?”
张婶转身,亲热的抓住慕瑾的手,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阿瑾啊——”
记得她上次来给红叶说媒时,只看了一眼,就转头走了。
这回,怎这般热情了?
“你在这儿也寡居了多年了,就没想过要找户人家改嫁了?”
“改嫁?”慕瑾被她问的云里雾里。
“陈员外家啊,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陈公子也已仰慕夫人多时……只是他生性寡言,不善言表,这不找了老僧来……”
陈公子俯身向慕瑾作了一揖,道:“陈某见过夫人——”
慕瑾这下是全听明白了,合计着,这张婶是给自己说媒来了。
忙推道:“张婶,您这是拿我说笑呢,我都是已经出过嫁的人了,如何能配得上陈公子?”瞄了一眼被张婶拉在身旁的陈公子,瞧他那双在箱子上来回打转的乌溜溜的眼,便知是心怀鬼胎。
仰慕多时,如何早不来提亲,晚不来提亲,偏偏挑了这时候来提亲,分明就是为了这满地的财宝而来。
这样的人,岂能托付终身?
“而且,我还带着个孩子……”
张婶忙给陈公子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见他讪讪的说道:“慕夫人放心,只要您肯屈身嫁到陈家,陈某一定会视夫人的孩子如己出……”
跟背台词似得说了一大推,目光却始终不离慕瑾身后的箱子。
慕瑾眉头一皱,故作为难状道:“我夫君虽死,可住的却还是夫家的宅子,这一砖一瓦都是夫家的,就是改嫁,怕是夫家的亲戚也不会让我从这儿拿走一件东西的。”
只见,陈公子和张婶的脸色具是一阴。
张婶与慕瑾客套了几句,便灰溜溜的走了。
接连着几日,每日都有上门说亲的。
大多是冲着宫里赏赐的那几箱东西而来。
慕瑾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