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慵懒的洒在庭院内,为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丝丝暖意。
人更应潜身入那柔柔暖暖,喷香流溢的芳馨气息里。
用过午饭,慕瑾便躺在美人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雪白的貂绒大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雪白莹润的小脸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红润。
“大小姐——”重重的推门声,将榻上美人惊醒。
慕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来人,见是月牙,便问:“怎么了?可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幕府的日子,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留神就又被杨香兰给算计了。
“大小姐,温老夫人来了,说是要——”突然噤了声。
慕瑾一愣:“哪个温老夫人啊?”
“就是太学博士温大人的母亲啊。”月牙道。
“太学博士温大人?”慕瑾的眉头蹙的更紧了:“我并不认识什么太学博士温大人啊。”
月牙一急,径直道:“这温老夫人就是小姐的婆婆啊——”
慕瑾这才恍然反应了过来:“什么,是她?她来幕府作什么?”
当年婆婆将她们赶出温府,三年来,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如今又来幕府作什么?
月牙低眉垂目,将声音压得极低,眸中含着不舍:“她说是要接小姐回温府去。”
“接我回去?”心中顿觉可笑,这些年她和孩子在祖宅忍饥受饿之时,她没想过去接自己回去,如今自己重回幕府了,她竟又要来接自己回去了?
“夫人让奴婢来请小姐过去。”月牙又讷讷道。
“夫人答应了?”慕瑾斜睨了月牙一眼。
心中不禁疑惑,这杨香兰一心想要将自己嫁给郡马爷,如何又会答应温老夫人?
月牙点了点头道:“嗯,温老夫人这次来不仅补足了当年亏欠小姐的聘礼,还说要当面向小姐赔礼道歉呢。”
慕瑾冷笑一声,聘礼?难怪这几日杨香兰不对自己下手,原来是给自己找了更有钱赚的买家了——
“小姐?”月牙期待的看着慕瑾。
慕瑾冷冷的回道:“你去禀报夫人,就说我身子不舒服,见不了客,让他们改日再来吧——”
“是,小姐——”月牙不置可否的应声出了门。
客厅,杨香兰正与温老夫人品茶闲谈,两人是话语投机,相谈甚欢。
见月牙一个人进了门来。
两人脸上的笑容都一下子僵在了那儿。
“怎么你一人来了?大小姐呢?”杨香兰放下手中玉杯,问道。
月牙俯身禀报道:“启禀夫人,大小姐说她身子不舒服,不能见客——”
“身子不舒服?”杨香兰疑惑的看着月牙,这两日并没有听伺候慕瑾的丫鬟说,她有哪里不舒服的啊,就连月牙这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也都没有说起过啊,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呢?
“可能是早晨逛花园的时候染了风寒——”
温老夫人忙笑着站起身来:“既然大小姐的身子不舒服,那老僧还是改日再来好了。”
语气惺惺的,慕瑾定是不想见自己,才会推说生病,不出来见自己的,若强求了,恐会更令她生厌,还是回去再想他法好了。
杨香兰也跟着站起身来,讪笑道:“温老夫人不必担心,等瑾儿的病好了,我一定帮老夫人好好劝劝瑾儿。老夫人就只管在家里等着媳妇回去好了——”又看了一眼地上扎着大红绸带的聘礼:“那这些东西?”
温老夫人听杨香兰这么一说,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忙道:“这些本就是补给瑾儿的聘礼,即是聘礼哪有拿回去的?”
杨香兰见她要将东西留下,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将温老夫人送到了门口,又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老夫人放心,我一定将瑾儿说通了,给老夫人送过去——”
见他们出了门,杨香兰又折了回来。
打开了一只箱子,见里面全是上好的绫罗绸缎,抚摸着柔滑的面料,笑道:“这温老夫人的出手还真是大方啊。”
又打开了一个箱子,见里面全是银灿灿的元宝,眼睛一亮,顿露贪婪之色,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浓了,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小厮道:“将这些东西全都搬到我房里去吧——”
月红走到杨香兰身后,不解的问道:“夫人答应了温家,那郡马爷那边?”
她可还等着去郡马府领赏钱呢,要是大小姐真的回幕府了,那赏银岂不是全泡汤了?
杨香兰敛起笑容,在椅子上坐下,眸中闪过两道锐利的精光:“蠢货,你以为我真的会将慕瑾送回温府?”
“那夫人为何?”
“白白送上门的银子哪有不要的道理?”杨香兰斜了月红一眼。“慕瑾这死丫头若是真的成了郡马爷的人,他温伦一个小小的六品太学博士又能拿我们如何吗?”
“夫人真是英明——”月红忙笑着奉承道。
见杨香兰并没有改变主意,她方才把心放回肚里去了。
杨香兰又抬头看向站在一旁,一直低头不语的月牙:“月牙,慕瑾这几日可还是先用银簪试过才用饭的啊?”
月牙神色一僵,须臾又恢复了平静:“启禀夫人,小姐这两日只有用晚饭时才会拿银簪试毒——”
杨香兰自鸣得意,点头笑道:“果不出我所料,这丫头果然放松了警惕——”
月红急道:“那我们就在她的午饭和早点中动些手脚好了——”
杨香兰却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来:“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