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郡主便拂袖离去。
休书?
郡主一旦将休书呈给了皇上,到时圣旨一下,自己这个郡马之位可就保不住了啊——
秦子骞猛地缓过神来,心中大叫不好,忙追了上去。
“郡主——您听我解释啊——”
慕瑾站在那儿,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偷偷的笑道,你不是好色吗?这回看你还怎么好色?
见郡主和郡马爷都走了,杨香兰才稍稍舒了口气,可转念一想,是自己将郡马爷请到幕府来的,郡主若是真的把郡马都给休了,不光郡马爷放不过自己,就连郡主也肯定不会饶了自己这个牵线之人?
一切本都是好好的,现在却一下子得罪了两尊大佛,这让自己如何是好啊?
怪只怪慕瑾这个贱人——
转过头,狠毒的看向慕瑾,目中凶光,似要将眼前柔柔弱弱的女子给千刀万剐了一般。
厅内。
徐萱见母亲迟迟未回来,已是坐立不安。
生怕郡马爷那边出了什么岔子,母亲一人应付不过来。
可又抽不开身,若自己走了,留安明轩一个人在这儿,万一他一出去,遇见了慕瑾——
正两难之际,忽见月红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附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
顿时花容失色,目瞪口呆的看着月红:“什么?慕瑾她?”
安明轩一听慕瑾的名字,方才还是面如死灰的脸上,又有了一丝生气,腾的站起身来,问道:“瑾儿她怎么了?”
徐萱方才听月红与自己说,昨夜郡马爷并没有与慕瑾圆房,此时正在碎玉阁门口责难母亲,吓得已是惊慌失措,这才言语无状。
不想却被安明轩听去。
忙转身笑道:“将军,刚才我只是一时失言,慕瑾姐姐正在碎玉阁与郡马爷用早饭呢,怎会有事?我们就放心再这儿等着好了。”却是恨不得现在就去碎玉轩,找那慕瑾算账。
安明轩瞥了一眼她脸上的神色,见她神色慌张,言语无状,心道,一定是瑾儿出事了。
顾不得理会她,忙抬步走了出去。
“将军——”见他出门,徐萱忙跑上前阻拦。
可安明轩乃习武之人,此时心急,更是健步如飞,一般人哪里追得上?
任由她和月红在后面紧追,还是落了一大段距离。
安明轩刚走到荷花池,见慕瑾正迎面走来,粉嫩的小脸,面色红润,宛若春桃,一双泉水般纯净的眼睛里,含着柔和的光亮。
而且只她一人在园中,并未见郡马爷。
安明轩心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眸底泛起一抹笑意。
走近慕瑾跟前,停住步子,问道:“瑾儿,——”想起之前徐萱所言,又忙改口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慕瑾莞尔一笑:“没事,夫人和郡马爷这回是机关算尽一场空,反害了自己,以后他们怕是再没有心思来加害于我了。”
“真的?”见慕瑾没事,安明轩的眸底的笑意也越发浓了,情不自禁的捧起慕瑾的手来,放在手心:“瑾儿,你知道吗?那日徐萱跟我说,你嫁给了郡马爷,我的心就像坠入了冰窖一般——”搂她在怀中,两眼泛起淡淡的泪光,深情的看着慕瑾,温柔的唤道:“瑾儿——”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像是坠入冰窖的人,重新见到阳光一般。
慕瑾的心里荡漾起一阵轻飘飘的暖意,身子不禁轻颤了一下,小脸绯红,胸口止不住的砰砰直跳,伏在他怀中低声呢喃:“将军——”
安明轩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生怕一松手,怀中美人就要离他而去:“瑾儿,等我,等我来幕府娶你——”
“嗯——”慕瑾欢喜的点头。
突然,慕瑾的身子被一双手猛地扯开。
“啪——”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她脸上,粉嫩处,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指痕。
慕瑾紧捂着脸,看向来人。
见徐萱正看着她,恨得已是咬牙切齿:“慕瑾,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话语刚落,又听“啪——”一声,一张宽大的手已从自己脸上移开,只觉脸上一阵灼热痛。
徐萱捂着脸,抬头,怨恨的看向安明轩:“将军,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满腹的委屈,顷刻全都喷涌而出,泪水顺着面颊落在地上。
慕瑾的手被挽起,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抚上灼痛处,耳边传来安明轩温和的声音:“瑾儿,你没事吧?”
慕瑾抬头,见安明轩正心疼的看着自己,顿时将方才的疼痛全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我没事——”
见他们在自己面前,柔情蜜你,你侬我侬,徐萱心中更是气恼。
见旁边深不见底的荷花池水,一个歹毒的念头一闪而过。
敛起脸上的怒容。
走到安明轩身前,作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道:“将军,刚才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一时冲动才会失手大了慕瑾姐姐——”
见安明轩也不理会她,眸中又落下泪来:“将军想要如何处罚贱妾都行,请将军千万不要不理贱妾——”
慕瑾见她这般,心一软,也帮着求情道:“是啊,将军,萱儿妹妹一向温顺,您就原谅了她这一回吧——”
见慕瑾为她求情,安明轩这才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嗯——”
徐萱这才破涕为笑,挽住慕瑾的胳膊,道:“瑾姐姐,我房里正好有上好的金疮药,涂了之后,保管脸上的指痕马上就好,一点疤痕也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