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若不能重得自由,与将军相守,要这钱财又有何用?
“月牙,你快去给我拿笔墨纸研来——”慕瑾敛起心神道。
待月牙磨好墨。
慕瑾略一思酌,便提笔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三行飘逸灵秀的字。
“鸳鸯不独宿,雌雄相依,未尝分离。”
虽然简练,却字字含情。
将纸折好,护在胸前,眸中尽是痴怨缱绻:将军,等我。
从发上取下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木簪,与信一起交与月牙:“你帮我去安府将这信交予将军,切记,千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现在自己身在温府,不能以信鸽与安明轩联络,只能让月牙为自己去送信了。
她是杨氏的贴身丫鬟,只说是去给将军送些补养的药材,就是遇见徐萱,她应该也不会怀疑。
安府的守卫,异常的森严。
寻常人想要混入府中,简直比登天还难。
月牙与守门的护卫说明了来意,那护卫却也不甩她,只让她在门口等着,说是等将军出来了,自然就能见到将军了。
腊月寒冬,天凝地闭,林寒洞肃,再加上今日又是阴天,不见太阳,更是阴寒。
阵阵寒风,如刀子一般割在她细腻白净的脸上。
月牙冻得将手缩进袖子里,蜷着身子,在安府门前来回踱着步子。
可等了约莫两个时辰,也未见将军从府里出来。
手脚都冻得僵硬了,索性蹲下身子,双手紧抱这膝盖取暖。
竟有几个路过的行人,以为她是行乞的,还给她跑了钱币。
“月牙?”突然一阵女子清亮甜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月牙抬头,见一女子正站在门口,一双鬟发髻,由红色丝带绑着,发丝柔亮顺滑,服服帖帖的披在肩上。棉质的黄色小袄,有桃红流苏相间,她灵动的双眸正滴溜溜的看着自己。
“雪丽?”月牙眼前一亮,惊叫着站起身来。
雪丽是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为人亲和,不像府里其他丫鬟那般恃强凌弱,与自己关系一向要好。
“月牙,你怎么来了?”雪丽从阶梯上下来,见她冻得通红的小脸,还有瑟瑟发抖的身子,以为是从幕府遣散来了,无处落脚,便问道:“是不是老爷夫人离开时,将你遣散出来了?”
握住她冰凉刺骨的手,手一哆嗦,心疼道:“手怎么这么凉,快跟我进去烤烤火。”
领着月牙进了自己的房间,拿了暖炉给她抱在怀里。
月牙紧紧的抱着暖炉,感觉一股暖意从胸口四散开了,四肢渐渐有了暖意,冻得发紫的嘴唇也灵便了:“我被夫人遣散出来后,便去温府投奔了大小姐。”
雪丽担心的问道:“大小姐现在可好?”上次在荷花池旁,她亲眼见月红一把将慕瑾推入了荷花池中,慕瑾在冰冷的荷花池水中拼命的扑腾,她本要去叫人,却无奈二小姐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冻得昏厥在了荷花池中。
“大小姐的身子现已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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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萱施了粉,在脸上抹了胭脂,这才发现描眉的螺子黛用完了,便打发了雪丽去买。
今天是腊月初八,老爷今天晚上要在府里大宴宾客,到时,自己便能与安明轩同坐同饮,当然要打扮的漂亮些,盛装出席,以吸引他的眼球。
眼看着,已是申时,就快要到开宴的时辰了,却迟迟不见她回来。
心里着急,便对伺候在一旁的雪妍道:“雪妍,你去看看,雪丽这丫头这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雪妍眸中掠过一丝喜色,雪丽出去这么久,肯定是不知跑到哪里偷懒贪玩去了。
小姐一向喜欢雪丽多些,什么买东西,管账之类能贪些小利的活,全都交给她去做,此番若是被自己逮到了,正好可以在小姐面前告她一状,以后,自己便能……
想着,便喜滋滋的出去了。
路过自己与雪丽的房间时,听里面有细细碎碎说话的声音。
便停住了步子,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边,用手指将纸窗戳了个小洞,睁大了眼,往屋子里面看。
只见雪丽正坐在屋子里。
与她相邻而坐的女子也甚是熟悉,细细一看,竟是从前在幕府伺候夫人的月牙。
她来安府作什么?
两人关了门,躲在屋子里,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什么不可高人的秘密。
便也不急着去给小姐买螺子黛了,只顾贴了耳去听两人的谈话。
“只是大小姐心系着将军。”将军与大小姐的事情,在幕府已不是什么秘密,她与雪丽都是向着大小姐和将军的,便也不与她隐瞒,月牙忧心的看了一眼雪丽:“不知将军脚上的伤可好些了?”
雪丽嘴角绽开一抹笑容:“将军脚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大夫交代还不能走太远,便只能在府里带着。”
月牙这才将心放进了肚里:“将军没事就好。”也省的大小姐担心了。
“对了,月牙,你这次来安府找将军可有什么事情?”她冒着严寒,在门口等了那么久,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将军:“是不是大小姐在温府又受人欺负了?”
月牙摇了摇头:“大小姐在温府一切都好,只是怕将军担心,便写了封信托我送给将军,你能不能帮我去跟将军通报一声?”
雪丽迟疑道:“今日府里举行晚宴,将军现在怕是已在厅堂内了,老爷和夫人都在,怕是——”
自从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