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又经过一番整治,慕记胭脂铺适才正式开张营业。
没想到第一日,铺子里的胭脂便被众人哄抢一空,着实出乎了慕瑾的预料。
铺子里白天生意忙,晚上还要安排后院的伙计加班加点的赶制胭脂水粉,慕瑾索性以此为由,搬到了幕府来住,让红豆红叶也带着欣妍搬回了幕府。
这样一来,便不用每日对着温伦和老夫人那张臭脸,也可避开荷叶和兰花的监视。
可那温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慕瑾刚般回幕府来,她便以铺子生意忙,需要帮手为由,将荷叶和兰花也安排到了铺子里。
她们两每日寸步不离的跟在慕瑾后面,忙没帮上,却是给慕瑾惹了不少麻烦,碍于她们是温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左右不能得罪了她们,慕瑾也只得硬着头皮去给她们收拾烂摊子。
两人却是越发的得意,在铺子里竟以管事丫鬟的名义自居,整日对后院的伙计喝来唤去的,惹得大家心里都有些不爽。
这日,两人刚在后院惹了事非。
许是累了,刚入了夜,便跟没事人似的早早的回后院休息。
慕瑾则在铺子里边看书,边研究新的胭脂水粉的制作方法。
月牙端着茶进来,走到慕瑾身边,抱怨道:“小姐,荷叶和兰花这几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今日竟出手打了后院一个伙计,那伙计气不过。扯着好几个伙计在后院嚷嚷着要辞工呢。”
慕瑾依然的目光依然落在手中书卷上,也未看她,气定神闲道:“随她们去吧,她们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我又能拿她们怎样?”
心中却是一阵窃喜,她正愁她们不闹大呢。
“小姐若是再这么放任她们胡闹下去,只怕——”月牙却是急了,现在胭脂铺子刚开业没多久,大家都是慕名而来,可是铺子里的货每天都供给补上,有些客人买不到货,久而久之便失去了耐性,往别处去买了,势必影响了铺子里的生意。倒是尹家少夫人还以为是小姐管理不善呢。
“难道你要让我赶她们走不成?”慕瑾反问道。
月牙被一语噎住。荷叶和兰花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若小姐就这么赶她们走了,定会惹得老夫人不高兴。
“难道小姐就这么纵容着她们吗?”
慕瑾只浅浅一笑:“莫急,常言道恶人还需恶人磨……我们何必去做着恶人呢?”
“恶人还需恶人磨?”月牙呢喃着。不解的看着慕瑾。
慕瑾这才娓娓道来:“这铺子是我跟尹家少奶奶合伙开的,后院伙计要辞工,定要先经过张安和方博,他们不应允,自会去找尹家少奶奶出主意,她可是尚书府的当家主母,还能对付不了这两个小丫头?”
老夫人的人,她自然是动不得,可不代表不能让别人去动?
鲁春花从前可是安平镇的大姐大,那些公子哥儿。哪个见了她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区区两个小丫鬟,还能难得了她?
月牙恍然大悟,脸上愁容渐散,从慕瑾手里接过暖炉,帮她换了银霜炭。
这才,在慕瑾身旁坐下,帮她分起了花瓣。
“我上回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打听清楚了?”慕瑾抬头问了一声。
月牙嘻嘻一笑:“打听清楚了,安将军二月初二动身。”
“二月初二?”慕瑾秀眉颦蹙,低头,又若有所思的看起了手里的书卷。
将军还有三日就要出征了,该送什么给将军呢?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庙里为将军求一个平安符回来,托安府的丫鬟送给将军。
一来,平安符本是稀疏平常之物,不会引起徐萱的注意,二来,它也能保佑将军凯旋归来。
“月牙,你帮我准备一下,我想明日一早去一趟庙里。”慕瑾抬头看了一眼月牙。
“那铺子里怎么办?”月牙有些担心的问道:“还有荷叶和兰花。”
最难应付的就是她们两了,整天跟个尾巴似得跟在小姐后面,小姐一点也不得自由。
“不打紧,我们早去早回,不会耽搁了铺子里的生意的。”
翌日一早,慕瑾便带着月牙去了庙里,回来时,天还刚刚蒙蒙亮。
正好赶上铺子开门营业。
荷叶和兰花睡眼朦胧的从后院出来,慕瑾已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坐在铺子里坐堂了。
两人又似两尊门神似得站在慕瑾身后。
过了晌午,铺子里的生意便渐渐淡了下来。
闲来无事,慕瑾便从书架上拿了本药书来看,金灿灿的阳光铺洒在身上,融融的暖意从脚底涌向心间。
春天到了,天气渐暖,后山的花也该开了。
她又能再配些胭脂方子,拿到铺子里来卖了。
荷叶和兰花正坐在门口边晒太阳,边嗑着瓜子。
月牙坐在慕瑾下首,麻利的做着手里的活,见慕瑾嘴角噙着笑,便问:“小姐今日怎这么高兴?”
“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我自然高兴了。”慕瑾也未抬头,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可后院的伙计一连走了两个——”月牙低声问道。
慕瑾瞟了荷叶和兰花一眼:“怕什么,走了两个,自会有人来给我们补上。”
又埋头看起了书。
快到用饭的时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慕瑾刚抬起头,便见,一个纤长婀娜的身影已站在了门口。
嘴角微微上扬,忙放下手里的书卷,迎了出去。
月牙也要起身,却被慕瑾按下。示意她坐着别动,自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