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宣与慕容子逸虽然一时有些隔阂,但到底是相交多年的朋友,这个“不明不白”的误会也紧紧维持了一会的功夫,在一个老的脸上长满了褶皱的老公公宣读完让鸿宣去法华寺的圣旨之后,两人便又如无事人一般凑在一起商量着应对之策。
慕容子逸那张妖媚的脸上布满了愁云,“清海,估计要我回魏国的圣旨不日也会来了,如今这新月楼的生意刚刚开张,现下又遇上这棘手的问题可如何是好!”
新月楼便是莫小舞主张开设的,主要经营各色的香料,这些香料却不似平常商铺所贩卖的,新月楼售出的香料不仅香味独特,而且香味持续的时间也长,市面上的任何一种香料都无法与之比拟,更重要的是,新月楼的香料对人体的某些病症还有很好的治疗功效,因着这些原因,这新月楼开张的第一个月才能迅速敛财至这个程度!
不过,新月楼自开张以来,都一直有慕容子逸从旁打理,虽然他也是幕后的老板,但到底对新月楼的运营状况知根知底,其实鸿宣走了,对新月楼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子逸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赖在陈国不走么?”鸿宣对此事也颇为头疼,如今新月楼才刚刚获得一些成功,却是仍旧百废待兴,需要打点的事情何其之多,他这个甩手掌柜在与不在其实都是一样的,倒是慕容子逸的去与留是个关键问题。
“喵呜,喵呜!”莫小舞听那两个笨男人暗自伤神,颇有些捉急,两只前爪拼命挠着慕容子逸的裤腿,其实,莫小舞是在拿自己的爪子在慕容子逸的腿上划拉着字!
慕容子逸大概是感知到了莫小舞在他腿上划拉的那几个字的意思,脸上扬起一抹肆意的笑,“不是还有小童在么!我在走之前先让小童熟悉熟悉新月楼的运营状况就成了!倒是清海,你离了小童行么?”
慕容子逸那双漆黑的眼眸闪出一丝皎洁的笑来,小童与某猫的无良主人形影不离了这许多年,如果把小童留在大明殿内,让鸿宣独自去法华寺……额,这家伙总是冷冰冰的一个人,除了小童一概不准他人接近,他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到时候是个什么场景?
慕容子逸的脑海里飘过如是画面:在一个昏暗的厨房里,一个穿着紫色貂毛大氅的翩翩公子,虽然长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偏一头乌黑长发犹如杂草一般横七竖八的堆在头顶。他原本白皙的肤色,却早已被炉子的烟灰熏得乌漆麻黑,身上沾满了油烟的味道,正拿着大铲子在锅里拼命的翻炒一条已经焦黑的鲫鱼!……
“你以为没有小童在身边,我会活不下去?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陈昊天不是还拨给了我一大帮的宫娥和太监?况且法华寺还有诸多和尚在,再怎么着我也不会过得如你想象的那般凄惨!哦,对了,我还有小舞在身边!”鸿宣不待慕容子逸自行脑补完,便一盆冷水泼了下来,还故意将莫小舞抱在了怀里,故作亲密的亲了亲莫小舞的小脑袋。
“喵呜!”莫小舞害羞的垂了耳朵,垂了眼睛,不敢去瞧鸿宣,小脑袋都快躲到肚皮里去了。
“你,你,你,你居然亲小舞!”慕容子逸猝不及防,眼睁睁的看着鸿宣那张好看的薄唇印上了莫小舞的脑袋,脑袋里哄得一下炸成了一团浆糊。
莫小舞化身成人之时的模样虽然大家都瞧见过,清灵相比较陈颜夕的美却是更加灵动脱俗了一些,眉目之间的可爱与让人不忍亵渎却是陈颜夕比都比不上的。慕容子逸在那晚见到小舞的“真面目”之时,那惊恐的样子虽然大半是因着瞧见了他所认为异常诡异的事情,另一半的惊吓却是出自小舞那“美得干净、美得清透、美得让他不忍亵渎”的人身!
一直以来,慕容子逸与莫小舞打打闹闹的样子,让他自己都颇为困惑,对于这个是猫妖,他到底存了一份怎样的心思,他只知道每次看见猫儿与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他只知道每次与猫儿打打闹闹,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而这一次,当鸿宣吻上莫小舞的额头,他才惊觉,他的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滔天的醋意!
这个发现,慕容子逸自己都震惊了,他居然会因为一只猫与自己相交多年的朋友吃醋。
一时之间,他有些惊慌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了好一会,这才慌忙转身,也顾不得与鸿宣说上一句话,便落荒而逃了。
“喵呜!”莫小舞一脸的纳闷,这个娘娘腔是怎么了?
鸿宣亦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
当阳光穿过薄雾,散发出弱弱的,金色的光芒为整个大明殿度上一层蒙蒙光亮的时候,莫小舞便被鸿宣从睡梦之中拎到了怀里。
离开了那个黑色的檀木箱子,感受到怀中人的温度,莫小舞只是轻轻眯了眯眼睛,看见周遭围满了颜色不一的小宫娥,又看见了小鱼、小米、小菜三个公公,便又再次沉沉的睡去了,这一日便要起身前往陈国北边的法华寺,它自然是知道的,奈何睡意朦胧,它也无心去想,为何一群人之中竟然没有慕容子逸的身影?
因为陈国北边是一片寂静辽阔的雪川地形,是个太冷太亮的地方,不适合万物生存,故而陈国的人都习惯性的称呼那片雪川之地为寒渊,而法华寺,便建在寒渊的中心。
本就是冷到彻骨的冬天,寒渊更是寒风肆虐,如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没有鲜花,没有蜂蝶,没有黑夜,没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