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麟瑞殿中,一名混身上下皆白的男子温文尔雅的端坐在一旁缀茶。
“文轩兄可打探清楚了?”陈昊天一脸肃穆,冷眼瞧着气定神闲的男子,这个周文轩为何再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能如此镇静,难道他就不怕?
“虽说当时在场仅仅寥寥几人,但到底还有个近身伺候的太监在,那太监如今生活潦倒,重金收买之下又岂会撒下如此弥天大谎。”周文轩温润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说的这些个事情仿若与他无关一般。
“即是如此,为何文轩兄还能一派坦然自若!”陈昊天皱眉,饶是他阅人无数,却也看不透眼前这个男子。
“即是事实,着急又能有何用?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见招拆招便是!如今人都在你陈国之中,还怕拿捏不住?”坦然自如的弹了弹袖袍,周文轩嗤笑出声。
陈昊天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周文轩瞧了半晌,若有所思了一番。这个消息事关重大,周文轩若非胸有成竹又岂能表现的这般镇静,陈国与大周国虽然定下了契约,但到底还得依靠掌权之人的意志行事,如若大周国朝政动荡,掌权之人更迭,那个契约是否还能作数便是另有一说了。
眼眸之中闪出数道精光,陈昊天长身而起,踱步而下,走至周文轩身侧,“文轩兄,我陈国与你大周国如今是同仇敌忾,如若有些个什么消息,你可不能一人独吞。”
周文轩听见陈昊天的话,明显感受到了他的疑虑,朗笑出声,“即是如此,你当初又何必留着他,早些动手作了,又哪有今日之事!”
三年前,陈昊天与周文轩联手策动的那场政变,便是对鸿宣下狠手的最佳时机,可是,因为鸿宣身上背负的那个匪夷所思的身世之谜,着实让他们心动,所以才会留着活口至今,一番安排也委实曲折了些,但到底还是将人留在了眼皮底下照看着,却是了了他们心头的顾忌,倒是不知那个传言竟是真的,而那只猫却也认了鸿宣为主。
只是悔不当初,两相比较下来,鸿宣身上背负的那个身世之谜虽然事关“长生不老”一事,但到底还是眼下能够保住自己的千秋霸业来的重要!没有了自己的帝皇之位,要一个长生不老又有何意思?
周文轩显然知道陈昊天心中所想,长叹一声,“其实只要把那只猫杀了便可,不是说那异象的关键在那只猫的身上么?”
“天下之大,猫儿何其之多,你又如何得知那只猫便是预言所说的那只,你又如何知道杀了那一只是不是还会有第二只,第三只?”陈昊天冷着脸,对于周文轩的提议很是不以为意。
“那就把鸿宣杀了!夺猫!”周文轩温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嗜血的气息,睁着眸子比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周文轩,你敢!”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陈颜夕一身华服,周身环佩叮当,随着一股飘渺的香气踏入麟瑞殿中。
那张绝世容颜,那妖娆身段,那如梦似幻的娇怒神情,让周文轩的身心骤热一停。陈颜夕就像是他的一个劫数,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让他抛却所有的一切,即便飞蛾扑火,他也心甘情愿。
陈昊天侧眼瞧了瞧双目聚焦在陈颜夕身上一动不动的周文轩,嘴角扬起一抹奸诈的笑,周文轩即使你再怎么文武双全,终究是逃不过美人关呀!“颜夕,你怎么来了?”
“皇帝哥哥,你要是敢动鸿宣一根汗毛,我立马就把兵符还给叶老将军!”陈颜夕翻手拿出一块虎状铜牌,上面赫然写着兵符两字。
叶老将军乃陈国战将,为护卫陈国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这兵符是他亲手交到陈颜夕的手中的,至于为什么要交给陈颜夕却不是陈昊天,这其中自然有镇国公府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陈昊天对镇国公府更加忌惮了些许,更是直接造成陈昊天打压镇国公府的原因。
周文轩看见那块虎状铜牌却是眼前一亮,这陈颜夕居然拿着陈国的兵马统帅的符令,那么如果能够俘获陈颜夕,这陈国的兵马调动大权不就一同落到手里了?只是,这么重要的兵马统帅符令为何是在陈颜夕的手中,却不是陈昊天的手里?
周文轩以手掩嘴,轻咳出声,“陈皇,你们这陈国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呀,如此重要的兵马统帅的符令却不是在皇帝手中!”
陈昊天的脸色此时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这兵马统帅的符令是他最为懊恼之事,偏陈颜夕居然还在周文轩的面前揭他的疮疤,若不是陈颜夕是他的亲妹子,他恐怕此刻就要命人将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拖出去杖毙了。
“哼,颜夕你怎么能用此事来威胁朕?”陈昊天反身坐回鎏金宝座之上,一脸的冷意。
“叶老将军将兵符交予妹妹,本来就是想用他来保鸿宣的命,此时我不拿出来,难道要等到鸿宣被你设计杀了之后才拿出来?”陈颜夕瞪着一双妩媚的眼,娇喝一声,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与陈昊天对视。
“等等,怎么你们陈国的叶老将军与鸿宣也有干系?怎么可能?”周文轩此时再也端不住温润儒雅的样子,一脸的惊愕,陈国的战将居然与大周国的太子殿下搅到了一起,这实在是有些太过荒唐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年鸿宣曾经救过叶老将军一命,叶老将军这是知恩图报!”陈颜夕不悦的撇了一眼周文轩,这个男人着实有些碍眼。
周文轩听见陈颜夕的话,心下了然。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