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蛇蛊已经在中原地区销声匿迹了三四十年了,何以又会重现在这陈国的法华寺中?这西域国又为何要对陈国的祥王动用此蛊?这是要制人死地的蛊毒呀,除非放蛊之人亲自制的解药,亦或是……
柔子石不敢想下去,他一双浓眉都快拧成了川字型,脸上神情肃穆,望着鸿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喵呜呜呜!……”莫小舞见柔子石这般神情,当下心领神会,恐怕此次鸿宣所中的蛊毒是一件连号称“手段通天”的法华寺中人都束手无策的棘手事件了。
跃下床榻,莫小舞紧紧夹着自己油光滑亮的长尾巴,凑到柔子石的腿边,扬起自己的脑袋冲着柔子石一阵低鸣。
柔子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正瞧见莫小舞仰着脑袋,一双金褐色的眸子睁的滚圆,隐隐还含着一些雾气,那般渴求、伤心以及希冀的眼神,让他都为之动容。
蹲下身子,柔子石的一双大手覆上了莫小舞的小脑袋,柔声说道:“不是我不想救,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冲着莫小舞摇了摇头,柔子石一脸的抱歉,语气之中都带了些许的无奈。
这个事实莫小舞早就有所心里准备,只是当下听见柔子石亲口所说,不免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原本站着仰望柔子石的莫小舞,登时惊恐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金褐色的眼眸之中盛满了雾气,却愣是流不下一滴的眼泪来。
莫小舞从来都不觉得猫不会流泪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可是,现在,它多想能够让自己放声大哭一回,痛痛快快的让自己流一次泪!它不要失去鸿宣,它甚至都没来得及与鸿宣说上一句话……
胸口急剧起伏,莫小舞只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都被挤成了一条缝,呼吸间都是疼痛感。“喵呜呜呜!”
柔子石见莫小舞如此悲痛,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转眼瞧见莫小舞脖颈下挂着的暗红色玉珠,原本暗淡的眸光突然灵光一现,“小猫儿,这玉珠有法子暂保你家王爷的命!”
莫小舞脖颈间挂的玉珠乃四十年前消失无踪的灵珠,当年在大周国出现过一次,却不知为何缘故会辗转流到这只猫儿的身上,这灵珠聚齐天地灵气于一体,如果平常人获得此物定能脱胎换骨,现下如果用灵珠护住祥王的心脉,争取时间找出对祥王下蛊之人,却不失为一个绝妙法子。
莫小舞眨巴了几下眼睛,又对柔子石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这珠子本就是鸿宣娘亲赠与他的遗物墨玉之中掉落出来的,按理说就是鸿宣的东西,物归原主,莫小舞本就无异议,更何况现下还要拿这珠子救鸿宣的命,它更是没话说了。
柔子石对莫小舞更加赞赏有加了,他心下想到,这只猫妖倒是有情有义,恐怕这天下真要如预言所指的那般“分久必合”了。
心下一声叹息,柔子石手下也不含糊,将挂在莫小舞脖颈间的暗红玉珠取下,又在手上捏了个诀,登时柔子石与那玉珠一同散发出了一道柔柔的光芒。
莫小舞睁大了眼睛,细细瞧着,看着架势,莫不是那柔子石在为灵珠渡气?
暗红的玉珠在接受了柔子石的灵力之后绽放出五彩霞光,玉珠之上原本就浓郁的药香味更加浓厚了一些。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柔子石这才大掌一拍,玉珠凌空飞起,迅速隐没在鸿宣的额间。
“喵!”莫小舞冲着柔子石叫了一声。“这就好了?”
柔子石用自身的灵力喂养了玉珠半柱香的时间,明显有些疲态,他只是对莫小舞点了点头,轻声询问道:“你可知道祥王是在什么地方遇袭的?”
“喵!”莫小舞晃了晃它的小脑袋,一本正经的学着柔子石的样子,点了点头。
……
整个别院之中的气氛沉寂的有些诡谲,陈国祥王来这法华寺祈福,结果却遭人暗算至今昏迷不醒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到了流云城,此时,陈国大公主正披星戴月的往法华寺而来,宫奴今早便出去迎着了,如今别院之中一甘人等各个垂头丧气,仿若死期临近之时,均是灰头土脸的神色。
这已经是鸿宣中蛇蛊的第七日了,虽说灵珠能够暂时护住他的心脉,但是到底身中剧毒,鸿宣整个人都很萎靡,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看在莫小舞的心里,却是比针扎还要疼。
那日,带着柔子石在那片碧蓝的花海里兜兜转转了一个晚上,可是却没有发现行凶者的丝毫痕迹,倒是被柔子石知道了莫小舞将花海之下山洞之中的那个大冰窟窿炸毁一事。
这件事与柔子石来说似乎比鸿宣的性命还要重要了几分,因着这件事他又急急忙忙的往东海去了,什么话都没留下,搞得莫小舞一脸的郁闷,它又不知道该怎么为玉珠渡灵气,万一玉珠的灵气用尽了,那要怎么办?
莫小舞有些捉急,眼下鸿宣的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它其实好想传信给小童,让慕容子逸或者陈老过来瞧瞧,它一只猫此时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望着在榻上昏昏沉沉的鸿宣,莫小舞有些懊恼的用两只前爪死命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它第一次感到这般的无助,要不是因为它那么笨,在得到传承之后居然还没有感悟出幻化为人的那道门槛,化为人身,好歹能与鸿宣说上几句话,好歹能为鸿宣端茶送水,好好照料着他,说不定,幻化成人之后,她还能依靠自己在师父那学来的炼丹术为鸿宣尝试着炼制下解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