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荷殿寝宫内,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雪卉立在窗前,抬头远望。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衬着洁白胜雪的肌肤,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雪卉,你,这三年过的可好?”坐在红木雕花椅上,陈颜夕早已敛了方才的惊愕神色,倒是一脸的宁静淡泊,姿态优雅的缀了口茶,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希望我过的好么?”雪卉转过身来,直视陈颜夕,语调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双眸在虚空之中交汇,迸出些许光华。雪卉纯净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的厌恶。“陈颜夕,你这般假惺惺的在哥哥的身边周旋,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对鸿宣的心,日月可鉴,何来企图一说?”陈颜夕有些不悦,稍稍用力,将茶杯置于桌上,发出一声“嘭”的响音。
“日月可鉴?是不是那般,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虽然我暂时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你与周文轩里应外合,但是……”雪卉顿了顿,故意将语音拉长,她紧紧盯着陈颜夕,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发现些蛛丝马迹。
“但是什么?”可是,陈颜夕一脸笑意盈盈,不见丝毫心虚的神色,对于雪卉的话反而表现的很好奇的样子。
“但是,我一定会把那件事查的水落石出的!”转身,雪卉不再多看一眼陈颜夕,对着窗外的景色,坚定的说道。
身后,笑意盈盈的一张绝色容颜攀爬上了让人恐怖的狰狞,漆黑如墨的双眸中盛满了欲将眼前之人杀之后快的狠戾!
“周雪卉,你怎么就没死呢!”陈颜夕在心里狠毒的诅咒着。
……
紫荷殿在雁湖的中央,而此时,波光粼粼的雁湖上倒映出一片宝蓝色的天空,也倒映出一只小船儿的影子。
莫小舞安安静静的坐在船头,抬头仰望着云卷云舒。痛到极致,她早已麻木,方才做的决定更像是释放了心中的那份痛楚,现下,她倒是觉得自己了无牵挂,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放松。
“小舞,你真的决定要那么做么?”苏乐贤望着那形单影只的背影,轻轻蠕动嘴唇,似乎是在问眼前的那个小小人儿,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
“这是天意,早已注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许,她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一旁的柔子石听见苏乐贤的叹息声,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
“可是,她还是一只没有长大的猫儿,突然让她面对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了!”垂眸,苏乐贤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哀伤,初次在湖边看见莫小舞,那小小的一团身子脆弱的不堪一击,那蠢萌的样子,是那么的惹人怜爱,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只小奶猫,她却要承受那般残忍的事实,更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她心中所爱的那个人,这样的大义,恐怕一般人都难以做到吧?
“它即已得了师祖的传承,又有那灵珠在身数月,想来身上的灵气也够充足了,相信以她的修为,届时即便引渡了蛇蛊,也不过是费了一条命而已,只要日后稍加修炼,还能有八条命护着,你也不必替她太过担忧!”
“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服用了大量的灵丹强行提升了修为,这三条命说不定只是暂时的,等灵丹内的灵气被挥霍一空,它又会变回一只普通的猫儿,到时候是不是还有三条命,甚至说,到时候是不是有两条命供他这般浪费,却是另说了!”苏乐贤摇了摇头,对于柔子石的话不置可否。
“引渡蛇蛊之时倒是不用耗费多大的灵力,怕只怕那蛇蛊入体之后,会与小舞争抢体内灵气,一旦蛇蛊吸食了小舞体内的灵气转而强大了自身,到时候赖在她的体内不肯出来,那就大事不妙了!”柔子石蹙眉,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起来,这小猫儿有情有义,倒是难得一见的忠心,如果真就这般死了,倒也实在可惜呀。
听见柔子石的话,苏乐贤双眉紧拧,语气有些急促起来,“不是说中了蛇蛊之人,一旦咽下最后一口气,它便会自行回到施蛊之人的身边么?怎么与你说的不一样?”
“蛇蛊难解,就是因为这蛊中的蛇具有灵智,他是靠吸食完最后一滴人体内的养分来致人死地的。一个人若还有一丝的气息,那么体内便还有蛇蛊所需要的养分,但是人死如灯灭,一旦被施蛇蛊之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体内的养分便再也无法供应给蛇蛊,故而他才会回到施蛊之人的身边以求下一次吸食养分的机会!但是小舞比较特殊,她体内灵气充足,却是比一般人的养分更加吸引蛇蛊!最重要的是,小舞的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她只是暂时停止生命体征,但体内的灵气却还是在的!既仍有灵气可以吸食,那蛇蛊又为何要回到施蛊之人的身边。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也就是说,只要小舞体内灵气不断,蛇蛊便不可能离开小舞的体内?那不是与等死毫无区别么?她就算再多的命,也耗不起呀!”苏乐贤的眼神闪了又闪,心中焦躁不安起来。
“哎,我就是怕会这样,所以才有些担心!毕竟小舞是继承师祖传承之人,我们还得带她回去东海!……”柔子石不禁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