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自己像一团浆糊似的脑子,被他这么一摇晃,只觉像要爆炸了似的。我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摆摆手让他停下来。
弓箭手小马看来还不算白痴,停手了。
我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小马扶了我一把。
“你没事吧?”小马问。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不是我不想回答,是我根本说不出话来,我的听觉仿佛和大脑精神失联了一般。我满脑子都是,他死了,他死了的声音。我仿佛看到了他血鲜喷涌而出的场面,仿佛看到他像只破麻袋无力地躺在地上,仿佛看到他被丧尸吃掉的场面。
疼痛,像猛兽,像无情地暴风雨朝我扑来。我的内脏承受着巨大的绞痛,胃在抽搐,心脏在扭曲,肝在颤抖,肠子就像被千万毒蛇残忍地噬咬。我的身体就像被无数尖锐的冰锥刺穿,流着无形的血液。
我一直没有接受血色地狱死亡的事实,一直在不停地劝说自己他不会死,他不可能死,一直在对自己说要坚定,要对他有信心。然而,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荒唐,如此可笑,死就是死了。
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时间地点状况不同罢了。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血色地狱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痛苦过后,便是愤怒,满腔的愤怒,就像是在闷罐子里燃烧的汽油,一找到宣泄口,就会猛烈地爆炸。
愤怒比痛苦要好承受多了。我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秦雨枝会变得那样,如果血色是死在我的手里,或许我只会比她更加疯狂。
愤怒袭来之后,我的内脏,我的皮肉,脱离了痛苦,到了另外一种境界。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仿佛要pēn_shè而出。我恶狠狠地盯着小马,问道:“娄新辰在哪里?”
“在餐厅。”小马有些惊讶于我的变化。
“带我去餐厅。”我凶狠地命令道。
小马看了看红色老八,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小马就带我往餐厅的方向去了。
我此时头脑非常清晰,可以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地多。我知道红色老八为什么犹豫,因为她怕我搞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她很快就点头了,那是因为她认为我肯定搞不出什么大事出来。
餐厅里的人很安静,他们手里每人都拿着一个酒杯,像是在庆功。我听到了娄新辰的声音。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和庆祝的日子,与此时间我们还要悼念那些为了我们互助团而牺牲的队友们,他们死得光荣。一组组长梁承风、五组组长柯正合、九组组长肖德,他们的英勇事迹,永留于心……”
留你妹!我拨开人群,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餐厅最前方。那里站着拿着酒杯装模作样的娄新辰。这个狗日的东西杀了血色,杀了自己的队友,炸毁了两道围墙,害得那么多人死掉。到底谁才是恐怖组织,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娄新辰你这个道貌岸然的骗子、杀人犯、伪君子,要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我要叫你的谎言凝固在你虚假的嘴里,让你虚假的悲伤化为痛苦的嚎叫,要你虚假的平和化为恼羞成怒的狂吼。
我要击挎你这个狗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