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火雨!”
浓烟很快被海风吹散。
半精灵伊莉莎的脸色已经泛着一股青色了——事实上,她绷直的脖颈和正大滴大滴渗出汗液的鬓角都在慢慢浮现类似树枝的纹路。
半精灵正在木质化。刚刚连着引爆两个高级卷轴,让半精灵的魔力狠狠透支了一把。
说实在的,如果半精灵的实际年龄和她的脸呈现出来的是一回事儿,瑟罗非简直想给对手的天资喝彩了。
伊莉莎依旧不肯放弃:“流星火——唔唔唔!”
乔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手腕一抖将一团不知道从哪儿拎过来的海带糊了半精灵一嘴。
……噢她现在显得更绿了。瑟罗非在心里默默给乔点了个赞。
这场掠夺基本接近尾声。孤军奋战的剑士卡尔托瑟罗非的福,刚刚被她一剑拍到了海盗堆里,现在也已经被几个海盗合伙踩在了地上,额头上鼓起好大的包,眼眶也是肿的。
瑟罗非踢踢踏踏走过去:“护送人质这种精细活儿交给我和乔就对了。少爷小姐们来头大着呢,你们要当真情不自禁把他们弄坏了,头儿不一定会高兴。”
海盗们巍然不动。
“好吧……哥们儿,让我一次怎么样?看在我刚才好歹救了你们的份儿上?”
海盗们巍然不动。
瑟罗非把巨剑一插,横眉竖目:“蠢得跟翻车鱼一样!甲板上有宝箱和黄金不成!再不抓紧时间多捞点儿,一会儿头儿来了保管你们连剩汤都喝不到!”
海盗们一听,瞬间作鸟兽散往船楼去了。
瑟罗非松一口气,先是手脚麻利地把那柄镶满宝石的长剑小心挂在腰间,然后脚尖一磕,把剑士少爷从甲板上弄了起来。她左手横抱着大汉,右手横抱着大剑,稳稳当当地准备回撤。
“好了穆西埃少爷。”她对左臂弯里勉力挣扎的剑士说道,“垂死挣扎的俘虏一向是最不受欢迎的。来,咱们打个商量么,如果你不告诉我们头儿我拿了你的剑,我就说服头儿把你们安置到条件最棒的那个牢房。”
卡尔垂死挣扎的俘虏穆西埃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好像她是一头会喷火的奶牛似的。
乔那边的半精灵也在一个劲儿地挣扎。
“放开,放开我你们这些肮脏的海盗!放开卡尔!你们怎么敢!穆西埃叔叔不会放过你们的!魔法公会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静点儿,姑娘。”乔眉头一皱,把那团海带又塞人嘴里去了,“长在甲板正中间还会尖叫的树也不很受欢迎。”
瑟罗非劝道:“乔,让她说说话没什么。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要把勒索信寄去哪些地方了——话说,之前头儿不是看见了三个少爷小姐么?还有一个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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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我们在救生船闸口发现了这个。”
半小时后,独眼号的甲板上,最后一只出逃的羔羊被迫归队。
“贾斯汀你还好吗?”
“你没事吧?”
卡尔和伊莉莎看到同样被捆成毛毛虫状的同伴,叠声问道。
“他差一步就能逃出生天了,投降得也爽快,能有什么事儿。”抓着贾斯汀过来的海盗讥笑着。
“你们这些恶棍!”贾斯汀瞪着海盗们,质问道,“我们的侍卫呢?”
“侍卫?你是指那种一个子儿的赎金都换不来的东西么?”海盗们哈哈大笑着,“血太多,留在甲板上嫌脏,都扔去喂鱼了。”
那三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贾斯汀愤怒地吼着:“你说谎!查理呢?把查理那个贱|人叫出来!他是你们的奸|细!刚刚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引到闸口的,卡尔,伊莉莎,那个该死的小人告诉我你们都在闸口等我!”
海盗们面面相觑。
“查理?我们这儿有叫做查理的?”
“奸细什么的好复杂的样子。”
独眼船长也不高兴地说:“我独眼要抢东西从来直接用拳头和刀子抢,谁稀罕奸|细那么娘们儿唧唧的玩意儿?”
贾斯汀还在大声喊叫着,让海盗们把那个叫做查理的,可能是奸细的侍卫叫出来。
瑟罗非简直看不下去地冷笑了一声。
独眼要是能想得出什么深入敌后的招数,海龟都能挥剑了。
乔直接开口嘲讽道:“罗尔你知道吗,我刚刚一直在想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丢下同伴逃跑更无耻的事儿——现在我知道了:丢下同伴逃跑,然后否认它,然后把脏水泼给一个刚刚为你丧命的侍卫。”
“不要白费心思了,这么粗劣的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们会轻易上当吗?”出乎意料哦,第一个开口反驳的竟然是半精灵伊莉莎。这个姑娘脸上的木质化消退了一些,但脸色还是苍白得可怕,使她看上去有些鬼气森森的,叫海盗们对她的兴致骤减——当然,这是好事儿。
此时,她正狠狠地盯着乔,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恶棍,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抢夺不义之财,简直比阴沟里的老鼠还叫人厌恶!你们尽管颠倒黑白好了,我们一个字都不会信——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没有海盗愿意忍受谩骂,即便对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也不行。
刚刚见了血、正处在一种莫名兴奋状态的海盗们差点儿直接在甲板上把半精灵撕成了碎片。瑟罗非又跳又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