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姨母本身就精通生意账目,手下还有三四个十分厉害的管账娘子,燕家在南北各处的账目都由那几个管账娘子打理,若想在姨母眼皮子底下做假账,陈掌柜……不,是渣表哥还没那么蠢。t
苏莫离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她对跟来的丫环们吩咐道:“你们去外面守着,万一陈掌柜来,告诉我一声,我要仔细看看账本。”
丫环们只得鱼贯而出。不过她们可都是兰夫人派来的,当然不可能完全听从苏莫离的话。
阿甲悄悄从窗缝向内张望,只见苏莫离拿过一摞账本,摆得整齐,然后……枕在下巴底下:“zzzzz”
阿甲:“……”
当陈掌柜刚刚送走一个老主顾回到后堂时,却见伺候表小姐的丫头们都偷懒的跑到回廊里,围着逗弄回廊上挂着的白鹦哥。
见陈掌柜回来都忙不迭起身……
“表小姐呢?”陈掌柜不悦的问。
燕府的丫环一向守规矩,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才跟了表小姐几天就变得这么放肆!
丫环们拘谨的回道:“表小姐在房间里看账本,等我们通报一声。”
阿甲忙敲了敲门,高声说:“表小姐,陈掌柜回来了!”
可里面却没有回答……表小姐睡得也太死了吧!阿甲着急,又用力敲了两下:“表小姐!”
陈掌柜阴沉着脸一把推开房门,却只见房间空空如也,那摞摊开的账本被压出一个“坑”,上面还有疑似口水的痕迹……
此时的苏莫离早已换上一身墨绿云纹嵌八宝的长衫,襟口镶着一圈儿细细的珍珠狐毛锋领,腰间系着玉灵芝宝石绦环,白?皮靴子,乌黑的长发用一只猫眼石金簪绾住,一身高富帅世家公子的打扮。
游戏里真是变装无压力啊,只要一进成衣铺子,交付银两,“咻”的一声就变成男装了。
装成男人去“嫖”男人……这种事虽然不靠谱,但也好过“饿”死。
她觉得,反正只要能挑起男人yù_wàng,吸到阳气就行了。哪怕那个男人是小倌,就算是弯的她也可以掰直嘛!
话说bl游戏她只玩过一款,还不是太懂……咳咳,是不是应该先去买个玉势之类的“工具”捏?
正在思考少儿不宜的东西,却被胡同里突然冲出的人给撞倒在地。
没看清那人的面孔,他早就连滚带爬的起身,狼狈的向人群中钻去。
还没等苏莫离发火,胡同里又冲出两个女人,像一阵旋风过追了过去。
那个人踉踉跄跄的没跑几步就被追上,那个生得高大壮硕的女人只轻轻用门闩一扫,便把逃跑的那人给扫倒在地。
不一时,街上的闲人就围了上来,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谩骂和殴打的声音。
苏莫离从地上爬起来,本来想一走了之。可心中突然一动,游戏中的每一条情节都应该是有存在的道理。这也许是一个情节的触发点,她可以不理会,直接去旧帘子胡同,也可以选择去看一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苏莫离拍了拍身上灰尘,走上前去分开人群。只见那个手执门闩的女人年纪有四十许,生得高大壮硕,一脸横肉,挽起的袖子露出半个鬼头青纹,身上还溅了许多血点,样子十分骇人。
而那个年轻的女子却生得颧骨高耸,瘦骨伶仃,虽然长相不丑,却怎么看都有股天生不足的内怯之感。她没有打那个人,却躲在老女人身后咒骂:“居然敢偷东西,打死他都不多!”
而那个被两个女人追打的男子却狼狈的抱着头,鲜血从额头流下,染红了粘满泥土的破旧布衣。
苏莫离见那老女人下手十分狠毒,木门闩都染了红了,鲜血飞溅落到众人的衣服上和地上……
那个瘦弱的男子一声不吭蜷曲着,不知是不是死过去了,而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苏莫离不由皱紧眉头,高声道:“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他偷了你们多少银子?我替他还就是了!”
那老女人停了手,抱着胳膊上下打量苏莫离,声音十分刺耳:“我教训自家女婿关你什么事?”
女婿?原来不是小偷啊!难道是在外面养小三被抓住了?
苏莫离惊讶的看了一眼老女人,只见她长得孔武有力,一双大手虎口有茧,应该是常摸刀的,身上却穿着上好的杭绸,戴着满头的金饰,怎么看都有种违和感。
苏莫离微微施礼,道:“这位大娘,不是在下要管闲事,只是有一事不明,既然他是你女婿更不应该下狠手,万一打死了你女儿岂不要守寡了?”
苏莫离说话行止有礼让那老女人想找茬却无从下手,只得瞪了她一眼道:“这小子是我花大价买来的倒插门童养婿,当初花了八十两足纹水色官银!写了卖身文契,既入了我陶家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别人管得着吗?”
看她胳膊上纹着鬼面,苏莫离猜想,也许她是母大虫之流的狠角色,所以当街打人居然无人敢管,而那些看管市集的杂役此时也都不知闪到哪里去了。
苏莫离连连点头,说道:“定是这小子惹了大娘生气才会如此教训他!”
陶氏哼了一声,指着蜷缩在地上趴不起来的男子喝道:“当初这小子的爹犯事冲军,他娘带着他都快饿死了,是老娘好心才同意买下的。原想着他爹是读书人,这小子识字又长得白净俊秀给我家女儿当个童养婿也充得过门面。谁想到……这才不到三年,就得了恶疮!脸成了这样